“沈四公子,还是先说说案情吧。”华大小姐目光闪动,似笑非笑。
沈逍的肚子咕噜噜直叫,华大小姐在京城长大,一定没有见过田间地头的老黄牛,想让老牛多干活,草料一定要先喂饱,苦力还要每顿饭给三个窝窝头。
“小艾,给沈四公子上杯茶润润喉咙。”华大小姐的声音水灵轻脆,一听就是闲着没事整个下午都在喝茶。
一杯茶水下肚,沈逍觉得好像没有那么饿了,他的双眸更加沉静,就像是三天不吃饭也不会饿一样。
“乔文廉交待,当年他从乔长史家里搬出来后,便住进了高升客栈。高升客栈里住的大多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他在那里结实了吴鑫和郎实。郎实看着老实本分,其实有些好色,有一次,郎实说要带他们一起去找乐子,乔文廉和吴鑫便也跟着一起去了。他们去的地方便是铁锅胡同,据说那女子是个刚刚做生意的暗门子。”
“等等,铁锅胡同?”华大小姐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了,她还记得上次还是听乔长史说的,乔长史说乔文廉和吴鑫郎实便是租住在铁锅胡同,而那时……
华静瑶忽然想起来,当时她听乔长史说起铁锅胡同时,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但凡是京城里的地名,无论是去过的还是没有去过的,总会有些耳熟,但是这铁锅胡同……华静瑶忽然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人也是住在铁锅胡同的,是什么人呢,她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了。
“对,就是铁锅胡同”,沈逍听华静瑶曾经说起过乔长史去过铁锅胡同的事,他以为华静瑶是因为那件事才会有此一问,他继续说下去,“他们三人到了铁锅胡同那女子的家里,和很多暗门子一样,那家里只有女子和一个婆子,可是过了半个时辰,那女子的公公和丈夫就回来了,乔文廉他们虽然有三个人,可是他们都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又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那女子的公公和丈夫见他们是外地来的举子,便要把他们绑去衙门。”
依大周律,无夫奸杖八十,有夫奸杖九十,这女子是丈夫的,而乔文廉三人则是有功名的,尤其害怕惹上这种伤风败俗的案子,对于他们三人而言,这已经不仅仅是被打死打残的事,更重要的一旦被衙门判下来,他们不但没有了参加会试的资格,寒窗十年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功名也要付之一炬。
三个人吓坏了,又是下跪又是要赔钱私了,那女子的公爹和丈夫商量之后,让他们赔偿三千两,只要这三千两银子拿过来,便把这女子送给他们,可若是拿不出三千两银子,就要把他们**良家妇的事上告衙门。
乔文廉三人还想讨价还价,那女子的公爹和丈夫都是练家子,一顿暴揍之后,他们只好答应,还当场签字画押,当然,那女子的公爹和丈夫也答应了,只要把银子如数拿来,他们签家画押的文书当场烧毁。
三个人失魂落魄走出铁锅胡同,回到高升客栈,三个人便开始凑银子。
三人之中,乔文廉家里是最富裕的,可也只是小康之家,砸锅卖铁卖房子卖地倒是能凑出三千两,可是他要如何面对妻子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