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没有想过铜锣巷的那处宅子,后来朝云告诉我,白慧宇从牙行搞到钥匙,租用过那里。后来我回到河间府,家里果然还存有那宅子的备用钥匙,我悄悄配了一把带回了京城。王家那边也是我透出的消息,就是想把那宅子多留些日子,方便我行事之用。”
梁修身说到这里,得意地笑了。
“朝云那贱人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人,她改不了,对我生母是这样,对幽兰也是如此。我向她打听幽兰的事,她便说起永平侯世子看上幽兰,三日后便要在春山书坊摆喜酒,幽兰要去参加诗会的事,也是朝云告诉我的,若是没有朝云,我又岂能把时间安排得恰到好处?幽兰被我破了身子,不但得罪了永平侯世子,她在书坊里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你们想来也查到了,如今的幽兰只是一个寻常女伎,早就不是头牌了,她这种千人骑万人睡的贱货,让她当女表子比让她死更好。”
梁修身脸上的笑容更盛,他原本并没有想自己动手,在此之前,他做的也不过就是用仙人跳算计白慧宇而已,真正作奸犯科就是从那次开始。
他原本雇了一个绿林人,可是当幽兰从骡车里爬出来,衣衫凌乱,不小心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时,梁修身忽然想起,这幽兰虽然是女伎,但还是处子之身!
于是他便蒙了脸亲自上场了。
那次之后,他才感受到报复的快乐。
幽兰在他身上娇吟着求情时,他的身心全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原本想把那幽兰再享受一次,可是没想到那鸨儿赚钱心切,很快就找到一个外地来的行商接手幽兰。朝云把这件事告诉我,我便让朝云趁着那行商醉酒搀扶的时候,把一张字条藏到行商的衣裳里。那幽兰也是个蠢的,只顾着装模作样,却没有看过行商的衣物,那行商酒醒后便发现了字条,他果然就大闹起来,鸨儿叫来混混把他轰出去,他自是不甘,后来更是雇了帮闲,隔三差五就给那鸨儿递话恐吓。不过,从那以后,幽兰便彻彻底底变成了人尽可夫的娼妇,这种贱人,我碰一下都嫌脏。”
若是没有朝云,梁修身不会轻而易举就算计了幽兰。
那时的朝云得到了东家少爷的青睐,以为自己苦尽甘来,终于等到机会飞上枝头。
梁修身面带嘲弄,道:“我告诉那贱人,我就是要替弟弟出口气,只要让幽兰生不如死,我便停手,想法子替她从春山书坊赎身,在京城置办一处宅子,等到我成亲以后,便抬她进府做姨娘。朝云一早就知道,我的生母最早就是外室,后来进府做了姨娘,那贱人便就存了这心思,想要为我生下一儿半女,然后顺理成章母凭子贵,蠢货,她也配!”
就是因为这个念想,再加上朝云出卖了幽兰,她有把柄握在梁修身手中,从那以后,朝云便对梁修身千依百顺。
梁修身把在幽兰身上享受过报复的快乐,他变本加厉,在朝云身上肆意而为。
“那贱人是处子之身,就觉得自己很清白,还想给我生孩子,我偏不让她如愿,我折磨她,用针扎,用牙咬,喂她吃春丸,却就是不要她,让她像母狗一样摇尾乞怜,哈哈哈,这是那个贱人应该承受的,她就是下贱,上赶着给男人做外室,当小妾,她就该生不如死!”
梁修身纵声大笑,声音凄厉如同鬼魅。
屏风后的华静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或者,梁修身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真正想要报复的人,不是朝云,而是他的生母!
他虽然是嫡长子,可一直被梁太太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