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以前是书楼,听说前几年屋漏淋雨,雨水淋坏了一部分藏书,后来就在前面又建了一座新书楼,旧书楼重新修缮后便没有再做书楼,改为存放书院里暂时不用的旧物。”
苗红来过这里三次,三次都是和几个同学一起,把教室里替换下来的旧书桌搬进来,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座散发着陈旧霉味的旧书楼里,竟然藏有一条暗道,而且这条暗道竟然直通掩月山房的雅轩。
“蒋头儿,劳烦你带着人在这附近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尸骨什么的。”
话虽出口,可华静瑶也没有把握,既然张山长是带着尸体从这里出来的,那么他不会走远,旧书楼虽然位于书院里偏僻的地方,可这里毕竟是书院,说不定就会被人看到,因此,她认为张山长若想埋尸,也只能选择旧书楼后面的那片林子。
可是事隔两个月,从春末到夏中,正是花花草草长得旺盛的季节,埋尸的地方恐怕已是芳草萋萋,看不出新土旧土了。
虽说是要挖地三尺,可也不能把整片林子全都挖开吧。
华静瑶勾勾手指,小狸跑了过来:“走,跟姐姐去林子里看看。”
说完,华静瑶就一马当先向前走去,可是走了几步,却发现小狸没有跟上来,她道:“你这孩子,快走啊。”
小狸迟疑了一下,可还是跟了过来,华静瑶皱皱眉头,这孩子怎么了?好像不情不愿,若是平时,他不是早就蹦蹦跳跳地跑到前面去了?
是不是昭阳长公主要把他净身的事,被他知道了?
或者是在折芦巷时,她担心他会在苗红面前露馅儿,把他支到屋里去,这傻孩子不高兴了吧?
昭阳长公主说这事时,丫鬟们都是远远跟在后面,不可能被人听到,所以应该是第二个原因。
瞧瞧,还学会小心眼了,要好好教育教育了。
走到林子里,果然和华静瑶猜测的一样,满地芳香,压根儿看不出哪片土上有新挖的痕迹。
再说,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下过几场雨,即使有痕迹留下来,恐怕也已经冲刷得干干净净了。
蒋厚德和他的手下们,可不管这么多,抡起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铁锹,就开始挖地三尺了。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挖地的?”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书生跑了过来,远远地便大声质问。
“这位是刘夫子,他是书院的先生,张山长生病时,他和另外一位先生,都曾去掩月山房探望。”苗红说道。
张十二少却已经迎了上去,抱拳道:“刘夫子,一向可好,今儿个我们几个在秦家别院里喝酒,原本还想让人过来请你过去,秦大人说你肯定不屑与我等小儿为伍,这才没来请你,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
刘夫子也认出了张十二少,他脸上的怒容收敛了,还礼道:“原来是十二郎啊,秦大人说得对,我肯定不会过去的,今天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巩家的那个泼猴儿,哼,我避都避不及,决不会去的。”
张十二少笑道:“你看,还真让我秦大人说对了,你老人家这脾气,对了,今天酒桌上,巩六骂你来着,走,到那边去,我和你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