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瑛说你快去快回,湘瑛说别忘帮我俩练功,打那个傻蛋,韩傻儿胡乱应着,低调出发。
天低云厚,星月无踪,谯楼鼓打二更,国子监一片寂静。突然,从住处附近窜出三道人影,黑衣黑斗篷,不经大门,翻墙越院而去。韩傻儿远远瞧见,心内一紧,他姥姥滴,谁又来打老子的主意?黑衫会余孽,究竟还残存多少?怙恶不悛,没完没了,非得逼老子痛下杀手,斩草除根吗?也不声张,悄然跟上,打算找着窝点,再给他来个一锅端。
黑影曲折向北,速度并不快,七弯八拐,跃入一处府邸。满院黑魆魆,惟最大的房子亮着灯,三个家伙并排进去了。韩傻儿潜身房顶,隐约觉得不对,中间那个,好像是被架着的,回想一路上三人并驾齐驱,同起同落,他更加重了自己的判断,看来,今夜不是暗杀自己的,而是裹挟了什么人,唱另外一出戏。四下望了望,建筑陌生,不是拔簧的郡马府,也不是到过的任何场所。
两道身影接踵而至,摆摆手又掩掩口,重复,再三表示没敌意,稍近才认出,是潇瑛湘瑛。低低问:“你俩咋跟来了?”湘瑛低低答:“怕你跑丢了呗。”潇瑛低低答:“怕你出意外。”韩傻儿不再理会,俯身瓦上,凝耳谛听,既来之,就搞它个水落石出。谦卑的女声:“回主子,人已请到。”高冷的女声:“香浴!”韩傻儿似曾耳熟,努力回想,以对号入座。
房瓦寒凉,潇瑛掏块毡毯铺上,示意趴那儿,韩傻儿没动,打手势让姐俩卧倒。湘瑛轻轻掀瓦片,掀开瞄瞄又盖上,直到第五片,勾手指让韩傻儿过去。瓦片下面是密密的竹排,竹排有个小孔,单眼贴上,底下情形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