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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宽原先还一脸嚣张样,这会听到闯进来的捉拿声,顿时慌了脸。
他脚下溜烟居然往厅里通往后院的门跑,偏吴川守在靠门口这侧,唐?锁在柜台里,护栏平时是保护这会却成了阻碍,要是让他闯入后院,难保不会挟持刘阿婆和唐忆婉。
危急时刻,少安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用身体挡在小门,被何宽用来一撞晃了晃,双手扒拉住门框努力稳住身形,形成一道人肉门墙。
他争取的这几瞬时间,足够吴川将何宽卸了胳膊上的力按压住双腿不让其偷跑。
身后那五六个人瞬间将何宽给架起来,木棍限制他的四肢大刀横在他的脖颈上,为首的人冷声道:“何宽,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
为首的人虎背熊腰,随手拿着的大刀冷光锋利,出气般往何宽腹部重重挥出一拳,直接把人揍得嘴角溢出献血,转身望向柜台这边勉强和缓了声色。
他拱手抱拳:“掌柜的,这回叨扰你们了。这厮在赌场里借钱赌博,输了钱后妄图逃跑不还债,还把我们那最值钱的血玉玉佩和玉扳指给偷走了。还好你们这边拒绝了他的典当,不然又是一场扯不清的纠纷。”
显然,他们听到了方才拒绝的话。
唐?嘴角抽了抽。依她的判断,这血玉玉佩和玉扳指也不定就是这行人的。不过要是权贵之家出了个纨绔子弟,在赌场里输光了行当,用这血玉玉扳指抵押了借钱继续赌博,说是归赌坊所有也不为过。
她对赌坊这类行当避之不及,忽略为首之人话里潜在的威胁道:“不用客气,要不是你们赶来及时,这人不定做出什么事。我这边就不留客了,希望你们别再有放要捉拿的赌徒带着货物闯进别家当铺的事。”
为首的人噎了一嘴,招呼上几个弟兄押着何宽离开。
唐?拿钥匙开锁打开护栏出了柜台,问少安:“你身子没事吧?”
少安摇头:“没什么大碍,就是刚被那贼人用头撞到胸膛有点痛。”
吴川判断:“估计是淤青了,我去拿药酒给你揉搓下,这样子好得快点。”
唐?:“去吧。”
糟心事一闹,干脆也就关了当铺门,一起回到后院这边。
刘阿婆询问起情况:“刚才听到外头闹腾的动静,我赶紧跑到小婉房里生怕待会出什么事,这孩子练字认真竟说什么也没听到。”
她琢磨着外头没动静了,才又出来的。
唐?简单解释了下外面的情况,笑说:“没事,前院那头有会武的吴大哥在,今天少安也是出了大力气。”
刘阿婆:“哎呦少安受伤了,正好今儿我买了只鸡,鸡骨头熬了汤,待会让他多喝点。”说完又跑回厨房去忙活。
唐?到房间里看了下唐忆婉,问她:“刚才刘阿婆过来说外面有动静时,害不害怕?”
唐忆婉摇摇头:“我不怕,就是担心大姐你。”
唐?安慰她:“不怕就好,我能有什么事?在柜台里有护栏不说,那里藏着刀、剑还有箭钩抹了毒药的箭矢,我自己又练了点功夫,肯定能保护好自己的。”
她突然起了兴致,“从明天开始你也跟着我起来晨练吧,等体力跟上了就开始踢木桩练点防身的招式。”
唐忆婉瞬间萎了:“那我不是得早早起床?不行不行,我得睡够了才好长身体。”
唐?不容她反抗:“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喊你。”
等到傍晚唐明松下学回来,听说白天那闹腾事也是跟着紧张一顿:“这些人也真是,贪恋赌博还妄图贷钱赌博赚回本,要真有这种好事赌坊靠什么赚钱?这人也是不知死活,还敢偷了赌坊的东西过来典当。”
“大姐,还好你警惕,没有同意这门买卖。”
要是同意典当,这血玉玉佩和玉扳指入了自家的库房,赌坊的人拿着刀棍过来不讲理就是要要回货物,银两却早让那不长眼的奸人拿走了,当真叫钱财两空。
唐?笑了笑:“我当时觉得不太对,宁愿少赚这笔钱也尽量别惹上这种糟心的纠纷官司。”
唐明松点头应是,他和大姐说了下今天上学的情况,一切顺利,才又出门去探望了下少安。经此一事,他觉得少安也是个可信用的人。
进入九月,当铺生意好了不少。
秋收时节各个农庄壮汉正是要大出力气的时候,今年雨水充足估摸着收成好,不少户都从家里拿出还算值钱的东西,来当铺这边典当换些银钱,好去买点肉回家煮了补充油水,补足干劲好下地干活。
还有些从来京城做生意的,路过别的州府碰上什么值钱的新奇玩意买了来这边开铺子卖不出去,亏了本还剩下些库存,急着要回老家,索性就搬来当铺这边贱卖着典当了,好弥补些亏空。
唐?挑花了眼,只选中些自己感兴趣或者回头等这群商贩都走了市面上这类东西紧缺后好出手的,利落地给人换了典当的钱。
她收到好几斤沿海州府那边晒干的海货,干鱼干虾还有鲜贝,拿到厨房交代刘阿婆早上煮粥或者平时煮汤时下点增添鲜味,别提多香了。
还有京城里做生意的商户,要出城去附近州府进货的,拿着家里值钱的物什或者铺子田庄契,顺路到京郊这边,趁着还没走上管道,在当铺这里典当了银票,路上也轻便些。
得亏唐明松去读书了,唐?从银铺里拿出来的银两直接去钱庄换了银票回来,也没人知道,倒也省事不少。
等到秋收过去,她记起先前有位顾客当了农田的,当时地里头已经播了种,说好他家会帮着照料等秋收后把收成送过来,之后田地彻底与他家无关了。
除非他家能拿出足够的银钱来赎回田地。
唐?等了几天,一直没有人送收成过来。她交代少安去库房里找出那张田契,两人赶去田庄。
京郊在城外,有街巷有集市,人多也繁华,和地方的县城差不多。沿着官道稍微走半个时辰,入目是金灿灿的稻田,已经收割完的则变得光秃秃,一簇簇的稻草倒在沿路两侧晒着。
唐?两人直接巡着找到田契上明写着的地方,地里空落落的显然早就收割完了。一直没有送来当铺,无非是人起了贪欲,抱着点侥幸心理,想着当铺里生意不多不记得这边田里的事,收成想据为己有,说不得还想继续在这批田上耕种。
这边田庄里住着的多数是同姓族人,唐?就带着了个不会武的少安,也不以身犯险,找庄里人打听清楚这批田是谁家的,家住在哪儿后,就直接回了京郊。
她们到衙门那找了捕快,凭着田契和当初的抵押文书,使了点酒钱让捕快尽快捉拿那占用田地试图霸占地里收成的刁民。
隔天,当初来典当的男人领着儿子,挑着四五担已经晒干的稻草过来,没好气地往地上重重放下担子:“掌柜的,我们不就是最近田里刚忙完想着歇几天才把这些稻草给你送过来吗,哪里用得着你找上衙门让官差上我们家门去说啊?“
唐?冷笑:“就怕有人说是在休息,心里根本没想着往我这送稻草,赶明儿脱粒了直接交税,还真说不清了。”
在地里干活的男人,起了点心思被人戳破,那气势也就跟着灭了:“算了,我不跟你这种人计较。”
他领着儿子回去,往返几趟把典当出去那些田地里割了的稻草全都挑担送过来。
“辛苦了。”唐?道了声谢,“我会把这些田地都出去,你们要是有意愿的话可以优先给你们。”
男人叹了口气,要是兜里有这银钱,他们何必装聋作哑,只能梗着脖子嘴硬道:“不用,我们家的地足够种了。“
唐?不再管,当即找负责买卖田地的人牙子放出风声,让有意要细田地的可以直接来当铺签字。这些田地位置好,水田很快出去了,旱田隔了几日也有人上门来去种,唐?收了一年的租佃钱。
至于那些稻草,她按照律法交了税后,剩下的让刘阿婆帮忙送去给人脱粒,回头存了米在家里够吃好一阵子的了。
这天当铺正常营业,唐?算着手里头的银钱。
最近生意好典当了不少东西,库房里几个货架都满了,银钱借出去不少,基本上没有来赎回当物的。那几个做生意的老板拿着房契和商铺契过来,基本上把她备的那些银钱给借完了。
好在她兴致高,经常夜里闲着的时候进银铺里做银饰,卖出去的银饰换成可用的银两,融了之后做成银元,又可以拿出来交易。
刚想着,就有顾客上门来。
一位簪着珍珠点缀银朱的姑娘,身上衣服也是当下最流行的丹红色,走到柜台前拿出张稍显陈旧的当票:“掌柜的,我要来赎回一支点了翡翠面的金簪。”
唐?接过认清是自家的当票,日期还在两年内,示意少安去库房取簪子。她简单在心里算了下价钱:“姑娘,这金簪当初当了十一两银子,月份到现在有一年了,利息的话需付三两银子合十八贯铜钱,加上管理费六贯铜钱,也就是共十五两四贯
铜钱。”
姑娘利落地掏了银钱:“掌柜的你看看对不?我之前家里遇见了点事,不得已把我娘留给我的嫁妆给当了,如今可算给赎回来了。”
唐?清点过后道:“够了,能把金簪赎回去,姑娘你也就安心了。”
姑娘道了声是,自从拿了金簪过来当铺典当后,经常夜不能眠。好不容易家里境况好了,赶忙凑了钱过来。她摩挲着手里的金簪,还好和一年前没什么两样,心满意足离开。
过了会又来一位穿着老布长衫的顾客,走到柜台前递过一张当票:“掌柜的,我要赎回我那块花梨木。”
唐?眉毛向来扬了扬,真是念叨什么来什么,连着来了两位赎回当物的顾客。说起花梨木她有印象,刚穿越过来时第一次进库房清点物品,那手臂长的花梨木格外显眼。
她接过当票对过信息确认无误后,减少安去库房把那块花梨木给搬出来,接着算了下价钱:“这花梨木贵重,当时当的是一百五十两,月份到现在有二十个月了,利息的话需付九十两银子,管理费的话是四两半银子,总共需付两百四十四两半银
子。”
中年男子二话不说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和四十四两半银子,特别爽快。
唐?接过钱票清点无误后,示意少安把花梨木递给对方。
这种大单子,收利息和管理费就是痛快,赚这么多也不枉那花梨木占库房那么大位置这么久。
她拿出账本在上头记下这两笔入账,又有不少可兑现的银钱可以用于接下来顾客过来典当东西了,免得跑钱庄一趟。
京城天气冷得快,秋收刚过不久,连着下了几场雨,一下子就入了冬。
唐?翻出冬天的衣服,内里穿着褙子,外面套上棉袄。当铺门开着时,穿堂风一阵又一阵通过,带进来的都是冷风。
她的衣服勉强可以抵御寒冷,唐明松和唐忆婉两人却因为正在长身子的年纪,棉服袖口有点短了,裤腿也有点短了。
之前没有提前准备,这会去绸缎铺买棉衣也买不到合身的,量了尺寸绣娘制作需要时间,唐忆婉还能说窝在房间里不出门勉强暖和着,唐明松要去读书没办法。
唐?从自己柜子里翻出对手套让他外出时戴着,忍几天就能有新棉衣穿了。她想着等下午当铺早点关门,再带着唐忆婉和下学的唐明松一块去绸缎铺订做棉衣。
这天当铺里来了位顾客。
唐?一瞧见人就认出是先前那位被小七预测为未来的天下第一富商,当了一块老宅的砖头在这的沈庆?。
她笑着打招呼:“沈老板来了,看您这脸色是有好消息。”
沈庆?一脸意气风发,瞧着像是年轻了好几岁:“托掌柜的福,确实有好消息。”
在如意当铺这当了三百两银子后,他拿回去后用在京城和其它州府绸缎铺的周转中,勉强又熬了一个月,留住了原先的大多数顾客,保持了生意。
心腹也终于传来了消息,带着一大批细纱布料赶进了京城。沈庆将一部分细纱直接放在绸缎庄里卖,对顾客说尽这细纱布料的好处,轻薄又保暖,很快就卖光了。同时布庄里也按照心腹带回来的方法和原料,制作更多的细纱布料,将其染成
京城流行的颜色。
恰好天转冷,那些买了细纱布料制成衣服的顾客穿了发现,好像还真像布庄老板说的那样,穿在身上特暖和的,勉强可以和棉衣相比,这衣服可比棉衣要轻薄多了。大伙口嘴互相一宣传,细纱布料彻底出名了,凡是上门的顾客首选都是挑细
纱布料做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