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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来人所言,微罗起身和剧院首席鲁宾逊握了握手,示意他稍等。
然后回到办公桌后继续对珀薇太太说道:“很遗憾,夫人,同为花卉协会的会员,我不得不得拒绝您的请求。”
“您提议的交换并不公平,来自卡尔茨宫廷的花卉珍本,价值要远远高于我这盆阿贝瑞森芦荟许多,所以我拒绝。”
“不过”,主编先生嘴角露出一丝狡黠:“我可以把它送给您。”
珀薇太太闻言看看李铁和埃丹:“主编先生,我不能……”
微罗:“听我说完,夫人,我不想有任何欺瞒——这盆芦荟虽然繁育成功,但是状态并不是太好,分株种苗长大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退化,不一定有您所期待的药效。”
“但如果它真能对解除您朋友身上的痛苦,有所帮助的话,您现在就可以把它带走。”
“如果您能成功阻止它的繁育退化,可以再送回来一株状况稳定的种苗作为酬谢。”
“很抱歉不能与几位多聊,祝你们好运。”
李铁:“感谢您,主编先生。”
微罗:“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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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挂起的风袋微微鼓荡,正是海滩上最为舒适的三到四级风的样子。
下午两点的温煦暖阳里,海鸥之家的孩子们早已结束了属于他们的阅舰式,吃过了舰上厨师特意准备的海军餐后,正在热妮娅和嬷嬷们的看护下,在海滨鸢尾的花海尽头,在通往海堤灯塔的沙滩上堆沙子。
巴斯特和老朋友靠在向阳面的舰桥上,一边看着军港里进进出出的交通艇,一边抽烟晒太阳。
巴斯特:“卡里,我们在火车站补给的时候,都听到人们在讨论舰队糟糕的处境。”
卡里:“这早就不是秘密了,谁都知道孟铎港‘澡盆舰队’的鼎鼎大名,威风凛凛的主力战舰,现在只能在军港里充当浮动炮台。为了省煤,二十四座锅炉里日常只有三座运行,保证炮塔和其他设备所需的最低动力需求。”
巴斯特:“工资呢,工资准时发吗?”
卡里:“水兵们的收入大头是出海补贴,但不能出海就没有补贴,普通水兵现在一个月只能领到三分之一的基本工资,十个居出头,所以新鲜副食和面包通常做为实物补偿在第一时间发下去,有机会我也会搞来额外的制服和靴子发给他们,甚至连燃煤也发,所以你如果在岸上听到小伙子们为了抢夺燃煤而跟运煤船发生械斗的话,那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巴斯特:“抱歉,老伙计,帮不上你更多。”
卡里:“不需要客气,巴斯特,你肩负的责任也不轻。如果今天没有你送来的那一车补给物资,连孩子们的这顿招待宴都得我自己掏钱包,而今天也是几个月以来,小伙子们领到东西最多的一天。”
巴斯特叹口气转移话题:“今年的圣湖冬训还会正常进行吗?”
卡里摇摇头:“上周听到的消息,今年将以沙盘战术演练为主,除了冬训开幕式放几声礼炮以外,没有任何船只出海的实训科目。”
“而且为了后勤军官们在宴会以后的人身安全考虑,冬训期间会下达禁酒令,参训人数也受到严格限制,除了巴蒂尔舰队以外,其他分遣队只能派遣少数早已到达晋升年限的副职参加。”
巴斯特:“就算晋升了,又能往哪里安排,就算小型舰艇也不需要那么多资深艇长。”
卡里:“会有地方的……毕竟每次因为后勤贪污引发的暴动,都会死掉一些底层军官,再流放一些中级军官,象征性的处置一些后勤军官,这不就有地方了。”
巴斯特:“这次有多少孩子?”
卡里:“失去父亲的一共三十几个,去掉近亲属有收养意愿和母亲不想离开孟铎港的,还有十一二个。”
巴斯特:“交给我吧,卡里,你也看到了,新船长把他们照顾的很好,而且海鸥之家打算在巴耶赫利森林中开办一个分院。”
卡里:“你的想法?”
巴斯特摇摇头:“斯塔林担心,吉尔玛拉会受到战争和饥饿的双重威胁。”
卡里:“为什么不考虑孟铎港?说句不符合我现在身份的话,锚地里那么多外**舰,不会对任何威胁到孟铎港的动乱置之不理,粮食进口也很充足。”
巴斯特:“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在斯塔林眼里,孟铎港的安全和繁荣,跟孩子们在沙滩上建的城堡没有两样。”
正当两人带着“到处都是坏消息”的愁绪闲聊时,被庞然巨舰挡住了阳光的码头上传来一阵喧哗。
很快就有值班军官来汇报情况。
海军基地的哨兵挡住了绝大部分市民对梦幻列车的好奇和打探,但他们挡不住来自军官俱乐部的太太团。
卡里冷下脸:“告诉小伙子们,这趟列车送来了他们今天得到的补给品,车上都是需要他们替代同袍守护的子侄。”
“告诉那群丑陋的女人,这是海鸥之家的专列,只有舰队遗孀和舰队遗孤才能得到登车许可,如果她们的丈夫不介意,不妨提前登记预约。”
可惜卡里得到的反馈有些迟钝,值班军官的汇报也有委婉之嫌,此时此刻,列车那边的形势已经发生了更加激烈的变化。
一溜轻便马车停在军舰与列车中间,一群气场嚣张的女人带着各自年幼的子女和后勤兵,正在与列车外面的突击兵,以及越聚越多的水手们对峙,把刚刚玩累了准备登车的嬷嬷与孩子们堵在车下无法上车。
一个衣着面料更加贵重,首饰也完全不留余地的骄悍妇人,被其他一道前来的女人和随从隐隐拱卫在中间,此刻正在气势汹汹地大放厥词。
“谁给你们的权利让民间列车私自开进基地?”
“谁借你们的胆子给一群乞丐举行阅舰式?”
“谁说这些捡衣服穿的乞丐是海军的子弟?”
“谁敢把后勤部的脸面丢在地上反复碾踩?”
“谁不愿意拿到下个月的军饷,谁,站出来?”
妇人每说一句,围拢在周围的跟班就推搡面前阻拦的年轻水兵一把,也有人趁机在身材强壮的突击兵身上又抓又摸。
正当水兵面对泼妇不知所措,突击兵们面红耳赤,人墙漏出缝隙时,狐假虎威跟风讨好的妇人们,见机纷纷伸手撕扯水兵身后呆愣的孩子,顺便发泄她们对这些野孩子所受优待的强烈不满。
随着一个孩子的脖颈上被抓出三道触目惊心的血槽,哭喊出声,一把剑鞘迅速精准地砸在泼妇们伸出的爪子上,接着又在泼妇们依旧痛呼唾骂的嘴上依次补上了一记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