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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你相信我。我只是想吓唬一下小七,没有想杀他!”二皇子努力解释。
天佑帝回头,肃声道:“白九,你来说,你看到什么?”
白九单膝跪下,如实禀报:“卑职在教七皇子扎马步,二皇子招呼也没打,箭羽就直射七皇子面门。箭尖虽用蜜蜡封住,但若是卑职没有截住,七皇子也必定收到重创......”这么小的孩子,被中击眉心、眼睛或是鼻梁,会出什么意外,谁也不好说。
“之后卑职言明二皇子的行为不当,二皇子依旧用箭指着七皇子。”
二皇子着急喝道:“本皇子自然知道白统领身手了得,必会接下第一箭,才朝着小七面门!第二箭本就打算擦着他面门过,是他自己扑上来!还激将本皇子!”
天佑帝眸光冰冷:“你的意思是,千错万错都是小七的错?”
二皇子不敢说赵砚的错,但他自己坚持不认错。
天佑帝:“不爱护兄弟,下手不分轻重,知错不改,还强行辩驳,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同样是兄弟,你怎么就没有太子的半分宽宏仁爱,沉稳大气?”
一提到太子,二皇子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红着眼睛,耿着脖子大声道:“反正在父皇眼里,儿臣什么都不如太子。现在连小七也不如是吗?”
“你这是在质问朕?”天佑帝眉眼压低:“你始终不觉得自己有错?“
二皇子倔得一匹:“儿臣没错!”
现场所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几个皇子都立不动。
“好好好!”天佑帝都被他气笑了:“你没错!你就给朕好好跪着,跪到认错为止!”
二皇子扑通一声,直挺挺就跪下了,连背脊都透着不服气。
天佑帝眉头拧得几乎打结:“白九,替朕好好看着他,他没认错前,任何人不许他起来!”
白九应是,像个木头一样杵在了二皇子边上。
天佑帝看也没看他,抱起赵砚就往骑射场外走,直接把人抱到上书房偏殿后才放下。
得到消息的太医匆匆赶了来,退下赵砚的外衣替他检查。细嫩瘦削的左边肩头此刻已经青紫一片,太医伸手去触碰,赵砚就疼得往后缩。
太医试探着问:“七皇子,骨头这疼不疼?”
赵砚:“有一点。”
太医手挪了个位子:“那这里呢?”
赵砚摇头。
太医又细细检查一番后,才给他青紫的地方除了药。才朝天佑帝道:“启禀陛下,七皇子并未伤到筋骨,皮肉上的淤青涂药后养几日,自然就好了。”
天佑帝:“那吐血怎么回事?”
太医如实禀报:“许是七皇子受惊,咬到自己舌头了。”
天佑帝摆手示意太医下去,然后拧眉看向赵砚:“吓到了?”
赵砚双手抠着软榻上的绒毯,嗯嗯点头。
天佑帝拧眉:“你明明有那特殊能力,为何不避开你二哥?”
赵砚抿唇:“二哥好像故意找我麻烦,躲了这次还有下次,他想射让他射便是了。”他说这句话时候,两颊鼓鼓,明显有生气的成分。
“他想射便射!”天佑帝也有些气:“若是一个不小心,伤了筋骨,这小身板还要不要了?”脑瓜子本就不聪明,还落得个左手残废,这不是真要废物!
“可是,二哥欺负九九,他踢九九!”赵砚眼眶蓄泪,语气可怜又带着三分倔强。
天佑帝:“白九他皮糙肉厚,踢两脚死不了。”禁卫军哪个不是摸爬滚打过来的!
赵砚:“死不了,但是会难受啊!侍卫也是人,九九维护我,我就要护着他。”
天佑帝:这孩子还真是实心眼,在皇家太过重感情可不是好事。
赵砚伸手揪住他袖子,可怜巴巴道:“而且,不是父皇说,让我不要随意xx吗?我怕父皇正在处理公务……………”
“所以,还是真的错?”平日怎么没见这小崽子这般听话。
天佑帝叹了口气:“朕是说过让你不要随意用那能力,但特殊情况,可以用。往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先避着,等朕来,朕都可以为你做主!”
赵砚:“那父皇要是赶不及呢?”
天佑帝夸下海口:“只要在宫里,就没有朕赶不及的!”他伸手摸摸赵砚发顶:“只要小七不犯大错,父皇保证,父皇在位一日,就会护着你一日。”
赵砚疑惑:“什么是大错?”
天佑帝:“......”
这还真不好说。
七岁的孩子,说太长远也无用。
天佑帝:“这你别管,总之,你记住,以后不可随意拿自己冒险!”他承认先前是因为这孩子的能力对他特殊关照,但时日久了,又是自己亲生的,难免生出舐犊之情。
赵砚点头,算是应下。
天佑帝正打算唤冯禄进来,把人送回玉芙宫,就听见偏殿外传来温贵妃的吵闹。
冯禄焦急的声音一路往里:“贵妃娘娘,陛下说了,谁也不见!”
温贵妃暴怒,一巴掌将冯禄扇开,迈步就往里走。
冯禄捂着脸一路追,追到天佑帝面前,才无奈道:“陛下,奴才实在拦不住!”
天佑帝看着满脸怒意的温贵妃,朝冯禄道:“你先把小七送去玉芙宫。”
冯禄应是,赶紧让人过来抱赵砚。
赵砚趴在冯禄肩上,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偏殿门再次关上,温贵妃再也忍不住了,朝天佑帝道:“陛下,启儿犯了什么错?您明知他身体弱,还让他跪在骑射场吹风?而且骑射场外还那么多人,启儿向来好强,您这是要逼死他啊!”
天佑帝拧眉:“朕如何就逼死他了?朕说过,只要他认错,就能起来。是他自己犯倔,自己要跪着!”
“启儿有什么错?”温贵妃咬着后牙槽:“他不过就是同七皇子玩笑,又没真伤着人。臣妾瞧七皇子不是好好的,面色红润,活蹦乱跳的?”
“贵妃!”天佑帝声音提高:“玩笑也要分轻重!他的箭该对准敌人,而不是兄弟!小七多大?他多大?拿人当靶子玩,这就是他一个皇子该有的德行?”
“陛下怎么扯到德行了?”温贵妃实在不能接受:“启儿都说了,是七皇子先挑衅的?也是七皇子故意往他箭上扑的!”
天佑帝:“是不是小七先挑衅,贵妃别只听老二说。你问问在场的小六、小五几个。小七是疯了,往他箭上扑?他往日处处和太子较劲也就罢了,怎么就不学学太子仁德宽厚之心?”
“陛下!”温贵妃也最受不了这个:“臣妾算是看出来了,您如今就是嫌弃臣妾母子!疏远臣妾也就罢了,同样是父皇,您毫无底线的维护七皇子,和当初老西途王一味偏袒您两个庶兄有什么区别?”
“放肆!”天佑帝真是被气着了:“朕真是对你太宽容!”敢拿他和那个老畜生比。
“你说朕偏袒小七,你自己想想,你受过多少偏袒?”天佑帝声音冷得能拧出冰来:“朕许你见朕不跪,见皇后不行礼,许你六宫协理之权!许你这么多年里暗地欺辱丽嫔!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不过就为小七做了一次主,就值得你口不择言?”
温贵妃被逼得连连后退,险些站立不稳:给她再大的恩宠,她还是矮皇后一截!
“......陛下......”温贵妃这么多年的委屈化作泪水扑簌簌落下,“臣妾的父亲是温国公,是陪着您建立大楚的功臣。丽嫔她父亲算什么?您真的要为了他们母子,责骂臣妾和启儿?”
天佑帝忍温国公很久了!
温贵妃还要拿这个来说事。
“贵妃,朕给了温家想要的荣耀。但你需得记住,丽嫔身份虽不如你荣耀,但小七和老二同样是朕的儿子。朕不允许老二无故欺辱他!”
“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就出去劝劝启儿,让他认个错,然后把人领回去!”天佑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偏殿。
温贵妃没想通,但去劝了二皇子。二皇子没认错,直接被气晕过去,人当场被抬走。当夜就起了高热,一直反反复复的就是退不下去。
温贵妃整夜未合眼,将诊脉的太医骂了狗血淋头,让人继续换太医。
她握着二皇子的手,暗暗发誓:若是这次启儿有个好歹,她决计不会放过丽嫔母子!
太医去了一茬又一茬,这么大动静,是个人都知道了。
丽嫔和温贵妃这场战,丽嫔完胜。
看来丽嫔已经不是当年的丽嫔了,蠢蠢欲动的低位嫔妃们这下再没了顾忌,开始故意和丽嫔套近乎,去玉芙宫格外的勤。
年底吗,各宫走动多正常。
但丽嫔似乎油盐不进,除了姜皇后和许嫔那,对人也只是和善笑笑。
低位份的嫔妃不禁有些羡慕起近水楼台的徐昭仪来,同住一个宫,当更好巴结吧。
徐昭仪出门,难免听见些酸溜溜的语气。
她心下也有计较,若是丽嫔升了妃,必定是要迁走的。丽嫔为人又和善,对她也很照顾。凭着两人同住过一宫的情谊,她想升为嫔,求到丽嫔那应该比求容妃更容易。
想到这,徐昭仪格外上心,时常带着小满月去陪着赵砚玩。
两个孩子玩得高兴时,徐昭仪就会感叹一句:“先前妾身听到风声,朝臣建议陛下恢复前朝的后宫制度,把皇子皇女交给嫔位以上的主子养。满月跟七皇子如此要好,若真如此,丽嫔娘娘就养了满月吧。”
丽嫔没兴趣养别人的孩子,只道:“那也只是风声,前两日本宫出宫,听闻各地天灾不断,陛下忙于政务,恐没空理会后宫这些事。”
徐昭仪眼前一亮:那她还有时间好好争取。
她对丽嫔越发的殷勤,对赵砚也十足的好,好得赵砚有些不适应。
晚膳十分,他同丽嫔道:“母妃,徐娘娘有些奇怪。”
丽嫔顺口问:“什么奇怪?”
赵砚挠挠头,又说不上来,只道:“徐娘娘好像把我当满月妹妹,对我好好………………”
“对你好有什么奇怪的?”丽嫔理所当然道:“你对满月公主也好啊,母妃对她们母女两个也好。若是她不对你好,才不对呢。”
赵砚还要说,丽嫔就催促道:“好了,快用膳,制衣局的人送了新衣裳来,吃完快去试试。哪里不合适好改,过两日就是宫宴。听闻这次宫宴有南边进贡的东西,好看得紧,到时候母妃带你去看。”
赵砚好奇:“什么时兴的东西?”值得她母妃这样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