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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嫂子?“
电话那边明显愣了一下,陈胜利这才说:“就是沈晚月同志啊,我看大哥你那天的态度,不是摆明了要动真格的了。”
除了陈老爷子跟陈老夫人,在陈家,要说跟陈勋庭最熟悉的,也就是陈胜利了。
小时候同样年纪的小孩都害怕陈勋庭,只有陈胜利傻了吧唧抹着鼻涕往陈勋庭身边靠,一声声大哥喊得陈勋庭都觉得烦了,他还丝毫没有察觉,只觉得在大哥身边很有依靠。
当然,傻了吧唧是后来陈勋庭说的,陈胜利反正觉得他这个山头拜的非常正确,小时候一提起他这个大堂哥,没一个小朋友敢欺负他的。
也因此,陈胜利那天看到陈勋庭主动提出跟一个明确的女同志相亲时,他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
如果不是动了心思,他那么一尊石像似的大哥,怎么也不可能同意见面。
自己这声嫂子,是早晚的事儿!
陈勋庭神色莫名,语气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分:“说清楚,怎么回事儿?”
陈胜利脑子从小就傻了吧唧的,这是陈勋庭很多年前就得出来的结论,要是他这次犯傻去找人家女同志,他绝不会饶了陈胜利。
“说来话长了,半小时前,平淞河工业区那边出了交通事故,哥你刚从外地回来不知道,这事故闹得有点大,一辆货车整个都撞到了河床上,就因为陈松柏这个小王八蛋,当时......”
“厂长1”
陈胜利还没来得及展开讲后面的情况,小王身边跟着一个带工人帽的男人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男人是陈勋庭的秘书冯国志,他清楚陈勋庭的行程安排,事故发生以后,就骑着自行车急匆匆的来找人,这会儿还满身是汗,脸色也有些发白。
“出事儿了厂长,咱们厂里的货车出事故了,刚从东北运过来的那批精铁就在上面,估计得损失污染大半!”
陈勋庭眼神瞬间严肃下来,”司机人没事儿吧。”
“没有生命危险,已经送医院了,但是厂长,仓库本来就等着这批货呢,车间也停产了一半,现在厂里乱成一团了,各个单位部门都闹哄哄的,您快去看看吧!”
冯国志知道今天是厂长相亲的日子,可事情紧急,不能耽误啊。
他们的车间跟各个部门平时的工作都是精密计算过才能保证一环扣一环,这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后面都不好往下进行,耽误了生产,也就耽误了后期出库,到时候刚谈的几笔订单要是时间上来不急都得黄了!
两相结合,陈勋庭很快明白陈胜利说的就是这件事。
“走,回厂里。”
电话听筒被直接塞给了席巧云,陈勋庭拔腿就走。
席巧云也明白事关重大,自己接过电话继续问。
“到底怎么回事儿,胜利,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医院,怪我刚才没抓住重点,唉,云姨,松柏闯大祸了!”
眼下是暑假,陈松柏平日里没事就爱到处跑着找人一起玩,他平时最多就是在街道巷子里,可今天天闷的厉害,他就想着跟另一个同学带着陈文星一起去平河的河滩抓鱼。
之前他们也去抓过鱼,可是被大人批评过,等到了以后,陈文星想起来被训过,害怕的怎么都不肯下河滩,陈松柏跟同学觉得没意思,干脆转头找了个宽点的大路练自行车。
陈松柏的同学会骑自行车,但陈松柏还不太熟练,他怕被同学笑话,为了面子,非要给自己增加难度,拉着同学说要带着他骑,结果,就闹出了后面这一出事故来。
席巧云听完这些,脸色发白手都是抖的,扔下电话后就往医院跑。
早在救护车上的时候,沈晚月就已经醒了。
她是惊吓过度才昏迷的,身上除了腿以外,只有手掌有些擦伤。
不过沈晚月意外的是,陪着她来医院的,竟然是刚才在服装厂见到的那名报社记者。
两个人并不认识,那是谁?的一声大嫂来着………………
“......“
“你没事吧同志?“
刚才是着急,这会儿陈胜利反应过来,也知道她跟大哥的事儿毕竟还没成,外人都在,这么喊坏人家名声也不合适,连忙改了口。
沈晚月摇摇头:“好像有点事,我腿疼的厉害。”
“同志你先尽量别动。”
旁边的医生连忙说:“虽然目前看起来没有骨折的迹象,但保险起见,等会儿去照个片子才能下结论。”
沈晚月谨遵医嘱,平躺着不再有动作,不过脑袋还是查了一下,看着旁边的陈胜利:“同志,谢谢你帮忙。”
陈胜利被她这么一看,脸“‘的红了,挠挠头,眼里都是愧疚:“同志我还要谢谢你呢,其实刚才骑车的孩子是我们家的。”
沈晚月:“......”
哦,熊孩子家长啊。
熊孩子的家长一般比孩子更熊,沈晚月瞬间没了好脸色,淡淡的将脑袋重新转过去。
旁边的医生更加气恼,“你们家是怎么看孩子的?现在暑假不知道更得注意看管学生吗?这次幸亏了有这位同志牺牲自己,不然现在你就哭去吧!人家货车碰见你们也是倒霉,也不知道司机有没有事儿,等着赔钱吧你们!”
犯了错就得人,陈胜利虽然不算自家侄子的直系监护人,可也老老实实的点头认错。
“我侄子的父母都在外地当兵,我父母平时上班,平时就让他在巷子里玩,谁知道今天带着弟弟跑这边来了,同志你放心,我们会赔偿全部损失承担所有责任的。”
沈晚月琢磨过来,顿了顿,又问:“我以为是你带他们过来的。”
“不是,我是恰好在附近工作。”
说话间,已经到了医院。
下了救护车,沈晚月才发现后面还跟了两辆救护车,三个孩子被另一个跟来帮忙的好心人一起,最后面的是货车司机。
忙乱中,沈晚月抽空喊了人帮自己给大哥打了电话,随后便被送去照ct。
等沈晚月做完一系列检查出来时,沈建国他们也已经到了,在病房门口低着头等待。
听见声音,两个孩子甩开沈立民的手就冲了过来。
沈天凯眼泪汪汪的,嘴巴一刚准备哭,后脑勺就被沈琪琪拍了一巴掌,“别哭!吵到妈妈了!“
“呜呜呜。”沈天凯憋着眼泪,吸溜了一下鼻涕,“不哭不哭,妈妈你没事吧。”
说着,沈天凯又看看沈晚月被纱布缠着的膝盖,整个身子都吓得额了额。
沈琪琪眼睛里也有泪,心疼的看着妈妈,小小的手抓住沈晚月的手指,“妈妈疼不疼?”
其实还挺疼。
“唔,哇??”
看沈晚月真的点了头,沈天凯再也忍不住,哇的哭了出来。
沈琪琪脸色也很差,通红眼睛里,还带着浓郁的恐惧。
沈晚月连忙揉了揉两个孩子脑袋,安抚道:“疼但是没大事,皮外伤而已,如果真有大事就用麻药了。”
“皮外伤还包成这样?”沈立民又着急又害怕,“姐,医生咋说的呀,我都快被吓死了。”
“谁不是啊。”沈建国皱着眉,脸色同样很差:“我一听说差点站不起来,你说你,好好地什么强,自己身体都不怎么好还去救人,咱事儿本来就多,你真是一点数没有,还叫我怎么放心让你自己留在沪市!”
沈建国是标准老式大家长的为人,心疼归心疼,嘴上话也说的不好听。
沈立民气的瞪了一眼沈建国:“大哥你就别说话了,事儿都已经发生了,不如问问医生这情况该怎么养。”
沈晚月摊开手,“事情就发生在我眼前,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况且我当时也观察了,最多就是被自行车辆一下。”
沈建国也是心疼自家妹子,可还是生气她不知道先照顾自己,但想了想,最终叹了口气,“你打小就这样,唉,到底什么情况了?”
“没大事,真的没大事,也没有骨折,就是软组织挫伤,还有一点皮外擦伤。”沈晚月给几个人解释道。
旁边跟着的护士见他们一家说完了话,这才也插嘴道:“确实问题不大,但是受到了惊吓,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另外,她还得再住院三天观察观察。”
“......“
沈建国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是看着沈晚月的情况,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随后帮着护士将沈晚月推到了病房。
六人病房里住的满满当当,沈晚月的这个病床还是因为意外事故临时加的病床,不然只能推着床去走廊上住。
“沈同志,你没事吧。”
见沈晚月过来,陈胜利连忙走了过去。
“我还好,你家那熊孩子呢?“
陈胜利苦笑一声,露出身后的病床,病床上,陈松柏蔫蔫的低着头坐着,看起来除了手掌的擦伤没别的伤口,但是旁边的陈文星眼眶哭的红肿,手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包的像个粽子。
陈胜利:“我侄子松柏没什么事儿,小侄子文星的手腕被石子划了个口子,刚缝了两针。”
沈晚月有些意外:“我记得这个小朋友跟在后面的呀,怎么反而伤的更重。”
“还不是我侄子那个同学,他被甩出去后砸到了文星后腰,这孩子小直接被甩到了地上的石子堆上。“
沈晚月还没再问另一个孩子去哪儿了,自家孩子就冲了出来。
“你们两个坏孩子!”
沈天凯气冲冲的朝着陈松柏喊,“都怪你们乱跑,你不知道小朋友不能自己上大马路的吗?!”
陈松柏脸上被陈胜利打的巴掌印子还没下去,又红又肿,反而是他身上最重的伤了。
他被骂以后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沈天凯,便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一句话不敢说。
反倒是旁边的陈文星焦急的不得了。
陈文星又着急又害怕,他看了看救了哥哥的姨姨,眼眶里包着眼泪,犹豫的把衣服角都快给抓烂了,终于站了起来。
“姨姨,对,对不起呜??”
陈文星刚道歉完,眼泪终于包不住掉了下来,但是为了不哭出声音,他又连忙用没受伤的手捂住嘴巴。
小男孩可怜巴巴的,沈晚月皱皱眉,招呼沈天凯到自己身边,这才说:“你也受了伤,而且骑车的也不是你,不哭不哭,快去坐着休息。”
沈天凯不服气的又瞪了一眼陈文星,把陈文星吓得哆嗦着躲到了陈松柏的身后。
陈胜利看着他们被骂,忍不住自己也开了口:“陈松柏!弟弟都知道道歉,你的嘴是被针缝住了??会不会道歉!”
“......“陈松柏紧握着手,飞快的抬起头,声音跟蚊子似的说了对不起后,又连忙低下头,
“你!”
陈胜利气的撸起胳膊就准备再给他点教训:“家里真是把你给惯得不轻!今天要不是你带着文星来河滩,又非得让他坐你的自行车,文星手会受伤吗?会出这么大事故吗?”
陈胜利也是脾气上了头,没顾着病房里都是人,一巴掌就有抡了上去。
别人只当他这个家长在做面子,没想到他真的会动手,眼瞧他还要抬脚,旁边的护士连忙上去拦着。
沈晚月眼瞧着这个大点的陈松柏没什么认错的态度,皱了皱眉淡淡道:“这影响别人休息了,要教育也回家教育去。”
陈胜利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喘着气平复了下心态,这才又转过身跟周围的病号道歉。
“沈晚月家属在吗?“
“在。”
刚才陪着来医院帮忙的男人进了病房,手里拿着医院的表格,“你们找个人去前台把这些病人资料填一下,我也不了解这些。”
“他是刚才发生事故后跟着救护车到医院帮忙的同志。”沈晚月在旁边补充。
沈建国应了一声,道了谢接过表格便匆匆出去了。
陈胜利转过头,也连忙跟他道谢:“谢谢你啊同志,刚才多亏你跟着过来,忙上忙下的辛苦了,你叫什么名字,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我叫钟强,吃饭就算了,我也是附近厂里的工人,帮个忙应该的。”
钟强?
是他啊。
沈晚月抬起头,目光落过去。
钟强的长相跟照片里相差其实不大,看起来并不算老,只是稍微多了点疲倦,眼神里带着宽厚,四方端正的长相也看起来很和善。
“看你好像对医院很熟悉。”陈胜利好奇的问。
“我妈也在这儿住院,她常年病着,医院我再熟悉不过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儿可以问我。”
“也在这一层住吗?”陈胜利接着问。
“在隔壁。”
“那我空下来一定去看看她老人家。”
“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同志。”
钟强说着,忍不住的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沈晚月。
没办法,沈晚月的美不管放在任何地方是一个很难被忽视的存在,钟强知道这样偷看女同志不合适,想了想,找了个借口说话。
“同、同志,你没事吧。”
沈晚月打从刚才就一直朝他这边看,被他这么一句,看得更加光明正大。
被这样一个美女注视打量,钟强紧张地话都有些结巴,“我刚才看你腿好像挺、挺严重的。”
“没事。”沈晚月笑着开口:“刚才也多谢你帮我填资料。”
钟强学历不高,但也念过书,他愣愣的盯着沈晚月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这可能就是书里写的沉鱼落雁吧,这也太好看了......
“客、客气了,我只是帮了点力所能及的小忙,同志你才是救了人命的大英雄!”
钟强说着,竟然还竖起了大拇指。
沈晚月抿着嘴噗嗤笑了出来,邹强也跟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什么,我,我先去看看我妈咋样了。”
钟强掩饰着脸上的滚烫,逃跑一样出了病房。
席巧云进门之前,恰好撞见了钟强,都在一个区住着,她也了解钟强经常因为老娘来医院,也就没多问,拉着陈宏伟脚步加快进了病房。
陈宏伟是被紧急从单位喊过来的,路上听了个大概的情况,进屋以后,直接冲到了陈松柏面前??
“小兔崽子,真是平时日太纵容你了,你对得起你爸妈,对得起我跟你奶奶吗?平日子好吃好喝的供者,不指望你建功立业,就想着你能安生长大,结果天天闹出来这么多麻烦.....
“宏伟。”席巧云慌忙拦下男人,“这里是病房,别吵着其他人了。”
陈宏伟喘着粗气,揉着眉心想要忍一忍火气,结果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床边。
“爸!”
“爷爷!”
陈宏伟有点高血压,一番鸡飞狗跳后,扶着墙面站了起来。
“让各位见笑了。”
陈宏伟叹了口气,说完,强行拉着孙子走到了沈晚月病床前。
“跪下!”
“......爷爷!”陈松柏眼圈红了,“我,我......我刚才已经道歉了。”
“这不是道歉可以解决的事情,这是让你感谢你的救命恩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犯了什么错?摆正你的态度!”
陈松柏终于是扛不住压力哭了出来:“爷爷我知道错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怎么错的?!“
“我不应该带着弟弟出去玩,自行车骑的不熟练还非要去带人,可是,可是都是邹小刚硬跟我抬杠的,是,是他非要呜呜呜......是他非要说我不会骑,我被他架的才去带人,他,他也有错啊呜呜呜......”
陈胜利阴阳怪气的笑了:“他激你,你就听啊?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二百五......”
陈松柏更委屈了:“我也不想丢人啊,反正他跟我一起犯的错,不能只说我不说邹小刚。”
他口中的同学打从到了医院做完检查后,就连个人影都没有了,所以他才觉得不公平。
“蠢货!”
陈宏伟更气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你是骑车的人,错误比他更大!我说让你跪下,你是不是非得等我动手才行?!“
陈宏伟的二儿子参军后直接分配到了北方林坝驻扎,二儿媳也跟着一块儿过去的,孩子三岁后,考虑到那边学校师资薄弱,这才送回了沪市跟着他们两口生活。
这孩子他们养在身边养了快十年,可这孙子到底跟儿子是不一样的。
儿子动手打了就打了,可孙子,还得考虑儿媳妇的感受,再者席巧云也不是老二的亲生母亲,平日子碍于名声也不好直接插手管教太多。
所以,有时候陈松柏犯错了,家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这么过来了。
这也就把陈松柏的脾气养的越来越差,酿成了今日的大错。
陈松柏之前犯错,最多打打手板子,这次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他不管是心里还是面子上,都不是很乐意。
他十四岁了,又不是小孩子,就算错了,也不能这么罚自己吧!
“爷爷,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呜.....陈松柏企图卖可怜过关。
“跪下认错!”陈宏伟再次吼道。
“090909......“
席巧云叹了口气,上前将陈宏伟拉到了自己身边,“行了,还在外面呢,等回家你再罚他手板吧。”
陈宏伟将矛头指向了席巧云:“都是你给他惯得!要不是你每次护着他,也不至于把他脾气养成这样,也不至于有今天的事故!”
席巧云也委屈,她本来就不是老二亲妈,这平日里给帮着带孩子已经够不错。
“陈宏伟,你说话别坏了良心,咱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我带好了是应该的,带不好就全是我的错,凭什么呀?你也不想想,我就算是有心想管这孩子,我怎么好下狠心管?”
先是当后妈,再来就是当后奶奶,要是没个分寸,有的是人等着骂她。
席巧云想想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眼眶也红了。
陈宏伟也意识到自己话说的有些过分,唉声叹气着,又看看晚月,有些骑虎难下。
看了好大一出热闹,沈晚月跟沈立民对视一眼。
沈立民哼了一声,抬起头只当看不见。
沈晚月无奈的挑挑眉,摆手示意:“算了算了,我承不起,同志你还是先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
陈宏伟叹了口气,眼瞧着陈松柏已经痛哭流涕起来,自己也跟着有些难受,只能亲自弯腰给沈晚月鞠躬再次道了谢。
“感谢你沈同志,我替孩子给你道谢。”
沈晚月:“别别别,您这么大岁数了给我鞠躬,不合适不合适,立民,赶紧扶一下。”
沈立民头一扭:“不扶。”
陈宏伟眼瞧都快六十的人了,沈晚月哪里敢受着,这要是陈松柏她倒是没意见,可换一个老人家,他不介意,自己还怕折呢,于是歪歪身子躲了一下,只当拜的不是自己。
一直没说话的陈胜利看看躲到床上蒙着头的陈松柏,本来无所谓的态度,这会儿皱皱眉想要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陈宏伟:“同志你放心,这些天你就在医院好好休养,所有费用我们都承认,等出院以后,会亲自登门跟你再次道谢,疗养费误工费都会我会带着孩子亲自送过去,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以后不要跟我们客气,有什么事情就随便招呼!”
席巧云也在旁边连连点头,同时心里暗自感叹原来这就是陈勋庭看上的对象。
难怪陈勋庭不肯换人,这么漂亮,人又聪明善良,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同志,要是她,她也看不上那个孙燕。
席巧云擦了擦眼角一点泪,整理了情绪,笑着说:“沈同志你别跟我们客气,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一家人呢。”
“谁跟你们一家人,自家孩子都管不住。”沈立民瞪了一眼床上安稳躺着的陈松柏,气不打一出来。
席巧云尴尬的笑笑:“这我跟你说实话吧,之前跟你通电话的就是我,你要相亲见面的,是我家大侄子。”
沈晚月恍然。
竟然是陈勋庭的亲戚?
她忽然又想起自己刚才昏迷之前听到的那声嫂子,看了一眼陈胜利。
陈胜利察觉到看过,露出一排大白牙友好的笑了笑。
怪不得姓陈呢,这还真是意外。
Fit......
也就是说,陈勋庭等会儿估计也会过来了?
“所以说咱们两家真是有缘分,尤其是跟沈晚月同志。”席巧云陪着笑,又看看沈立民:“这次是陈松柏的错,同志你生气是应该的,但跟我大侄子勋庭确实没关系,千万不要迁怒了他。”
陈胜利也连忙道,“回头等沈晚月同志出了院,我把这臭小子带过去,你们随便收拾他!”
“......”陈松柏吓得一哆嗦。
沈立民跟姐姐对视一眼,听他们这么说,自己也不好再跟他们撒火,撇撇嘴沉默下来。
沈晚月也明白这些,淡淡道:“我清楚这是两码事,没想着怪陈......陈勋庭同志。”
“那就好那就好。”
沈晚月这会儿情绪已经好转了些,经受过巨大的突发事故,平静下来后人使困得厉害。
跟陈家客气了一两句后,她便挨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交代沈立民看好天凯琪琪,转头就睡了过去。
病房里安静下来,席巧云照顺着两个孩子也渐渐有了困意,快要睡着的时候,陈宏伟拍了拍她的胳膊。
“我刚去打电话给单位请假,你请了没?”
“......我现在去。“
席巧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走到楼下的电话亭打完请假电话,才想起来自己把孙燕给忘了。
因为刚才太混乱,不知觉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电话拨通到茶楼时,孙燕已经坐着等了足足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她没有喝了两壶茶,去了三趟厕所,被茶楼里的服务员背地里蛐蛐了四遍。
果然,一听席巧云说陈姓相亲对象压根没有过来,以后也没有半点跟她相亲的意愿之后,孙燕炸锅了。
“你要我呢?!我白等两个小时,跟我说不来了?把我当什么?”
席巧云有些无奈:“孙燕同志,这陈同志本来约的就不是你,是你非要问我地点后,说自己要去等,我可没有主动说让你过去相亲见面吧,你嫂子也说,就是想碰碰机会,看你们俩有没有缘分,可没有强求男方一定要过去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