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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国志有点心累。准确说,身心俱疲。
不到一天的时间内,他负责处理文件,再挑选出来送到厂长那边,还得督导各小组去各自任务,一大早又要起来准备领导的突然视察,上午要替厂长准备应对采访的资料。
一想到下午还要安排去对接新的货物,清点具体损耗......上楼的时候,冯国志差点以为自己要昏过去了。
可当冯国志推开门看到厂长的那一刻,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也还可以再加班十小时.......
厂长是前天夜里去苏市出差的,早上起来开完会,中午没有休息就直接赶了回来。
到了沪市,脚还没怎么沾地,厂里的货就出了事故,随后安抚工人、处理安排后续工作、想办法解决困境……………
等忙到晚上,又去了医院。
听小王说,厂长是在外面坐了一夜压根没睡,一早上起来,仍旧精神抖擞的提前坐到了办公室里。
看到厂长这么辛苦了还风采依旧,冯国志再再再一次觉得自己又行了。
大概这就是榜样的力量吧,厂长总能像磁场一样散发出源源不断的能量,面对任何问题,都可以从容不迫,到完美解决。
“几个政府的领导送走了?”陈勋庭抬起头,问道。
“嗯,您不去亲自送,真的没事儿吗?”冯国志有些担心。
陈勋庭语气冷淡:“以前也没送过,都是老领导了,熟悉我的为人,现在正是事情多的时候,有送人的时间,我不如想想怎么把厂里后续的损失给补上。”
“您说的是,那等会儿记者采访您要准备一下还是就让车间主任替您去?”
“来了几个?”
“三家,《新民报》,交通广播,还有一个电视台的。”
“电视台就算了,你让厂里的几个工程师去就行,交通广播直接拒了,让他们去公安局那边采。”
冯国志做着记录:“《新民报》呢?”
陈勋庭手上的比停顿了一下:“带他们记者去接待室,我等会儿过去。”
冯国志抬起头:“来的是记者是您那位堂弟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陈勋庭语气带着冷意。
“不过接了也好,新民报至少报道一直都认真详实,总要给大众一个交代。”
“是的厂长,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流言蜚语多起来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子,还不如一开始就先公告出去。”
“嗯。”
冯国志记录完,合上了笔记本,“厂长,那我让小王等会儿先去接待室安排一下。”
闻言,陈勋庭手上的笔直接停了,他合上笔帽,抬起头捏了捏眉心,“你去吧,小王不在。”
“不在?”冯国志皱起眉:“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是不是这小子溜号了?”
“不是,我安排他去医院送早餐。”
“......?“
冯国志啊‘完,连忙遮掩着自己意外的表情,毕竟厂长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考量,自己这样实在太冒犯了。
“嗯。”陈勋庭也不避讳,“给陈文星还有货车司机以及沈晚月同志送早饭,再接文星回家。”
所以重点其实是最后的沈晚同志吧。
冯国志心中暗自诧异,连忙又说:“这是应该的,毕竟如果没有晚月同志,要是真闹了人命出来,司机是咱们厂的人,咱们厂担的责任更重。”
“厂长。”犹豫了一下,冯国志小心的再次问:“您昨天安排的相亲没有去成,有没有安排新的见面时间,我好给您提前调整工作计划。”
陈勋庭看了过去,只一眼,就让冯国志心虚起来。
但陈勋庭最终还是开了口:“相亲的事儿.......暂且不提了。”
“不提了?”
“出这么大事故,还有不少问题没解决,一切妥当了再说。”
“其实厂长,我看咱们这次事故也处理的七七八八了,吃个饭的时间总是能腾出来的。”
“车间运作起来我才能放心,行了,你去忙吧。”
“是,我知道了。”
从办公室出来,冯国志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十分惋惜。
本以为厂长终于想明白要成家了,结果又碰见这种意外,到时候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相亲。
他老冯跟着厂长风里雨里快十年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厂长结婚…………………
“诶哟,冯秘书你这是咋了?怎么快哭了一样,被厂长写了?”
也不对啊,这冯国志这表情,跟老父亲打了儿子后又后悔落泪了似的。
冯国志长叹一声,没有回答,满心惋惜下了楼。
“胜利同志,我等会儿帮你拿挎包哈,你专心问问题,我在旁边一准给你记录好。”
说话的是个女人。
陈胜利声音里带着笑,还带着平时在家里听不到的温柔:“知道了,薛?你真是我带过最好的新人助理,?心懂事还很聪明,以后一定有很好的发展。”
薛?害羞的笑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陈胜利也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下去。
接待室外面,陈勋庭听着陈胜利跟女同志的对话,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哥你可来了,我都等半小时了。”
陈胜利看见陈勋庭,连忙站起来,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助理也跟着连忙点头示意。
陈勋庭直接道:“别客气了,问完我还得去工作,开始吧。”
“晓得晓得,咱们速战速决。”
采访的问题无非是那几个。
厂里的损失是多少?
耽误供货和后续订单了没有?
有没有具体的解决方案?
后续针对这种问题,有没有想过要怎么预防,才能防止损失最小?
这些问题,也都是陈勋庭在出事后,第一时间考虑的。
他尽量简练快速的回答完,看着陈胜利在本上写完最后一个字,看了眼时间,抬脚就准备要离开。
“等一下。”
陈胜利慌忙拦住陈勋庭,“我......咳咳,大哥,我还有几个问题想单独跟您谈谈。”
陈勋庭一丝不苟的绕开陈胜利伸出来的胳膊,“直接说。”
“不太方便啊。”
陈胜利跟身后两个助理示意,让他们先出去,随后又把门关上,扶着眼镜问:“大哥,我是替我爸问呢,这次你们厂的货车损耗金额大概能有多少?“
陈勋庭看了眼身边的孙国志,孙国志连忙在本子上翻找着。
孙国志:“具体金额还没算下来,但货物损耗没有预想的那么多,因为这次采用了最新的封闭分批运输,大概还不到一半,保守估计,不超过五千元。”
“......“
陈胜利吸了口冷气:“这下我爸可得大出血了,再加上还得赔人家司机跟沈同志,哥,到时候我无家可归,你得负责收养我。”
陈胜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得孙国志都直皱眉。
“陈记者,其实依着您家跟咱们厂的关系,到时候走保险,我们不追究全责的话,可以少赔一点钱。”
陈胜利耸耸肩:“跟我没关系,我就是来替我爸问问大概要准备多少钱的,他们要是这次不长记性,以后还舍不得教训陈松柏,这孩子将来就彻底毁了,真闹出来大事儿了,恐怕还会影响我那在外地参军的二哥。”
陈勋庭终于抬眸看过去:“这次就舍得了?“
“来前看我爸打陈松柏手板子呢,打了五十下,还罚站。”
说着,陈胜利冷笑了一声,“要我说,还是太轻。”
陈勋庭没有接话,看了时间站起来,“赔偿款的问题到时候让二叔跟我们厂财务部对接,公事公办就行,不用找我。”
“我爸也是这个意思,要是想走你的关系,爷爷奶奶那边知道了,饶不了我爸。”
“嗯。”
眼瞧着陈勋庭要走,陈胜利又笑嘻嘻的跟在后面,“哥,文星还在医院呢,今天上午要出院,你不去接他吗?”
“小王去了。”
“行吧。”陈胜利语气很是可惜:“我等会儿要去医院采访沈晚月同志,还想着你也要去正好一起呢,还是算了。”
陈勋庭脚步顿了一下。
“我还有工作安排。”
“那好吧。”陈胜利遗憾叹口气,挥手跟窗户外面好奇往里面打量的女同志招了招手。
陈勋庭看见这一幕,皱起眉:“注意作风影响,天天这么瞎闹,不如正经找个对象。”
陈胜利学历高工作好,又在单位里能力出众,身边的新人助理经常换,还都是女同志,陈胜利跟每一个的关系都处理的很好,经常有说有笑的。
“哥你说我其他的我肯定听,但至于找对象.......你可以先想想自己哈。”
陈胜利说完,连忙脚底抹油往外面跑。
陈勋庭眉头紧锁想要训斥他,但人已经走出去老远。
“冯秘书,我记得王师傅是腕骨骨折吧。”走到了楼梯口,陈勋庭忽然停住了脚步。
“是的厂长,医生建议住院一周再回家休养。”
“昨天我到医院的时候快凌晨了,你今天抽空了去一趟医院看望一下王师傅,安抚他的情绪,再把慰问金送过去。”
冯国志有些为难:“慰问金财务处还没批下来,厂长,厂里这几天还要给军区交付精铁的钱,虽然您打了招呼可以分期给,可还是有些困难,我想着等车间正常运转了再去送。”
“从我工资里扣吧。”
“这………………这不合适吧厂长。”
“扣就行了。”
“诶,那我等会儿就去财务部拿钱。”
“嗯,记得买点水果。”陈勋庭顿了顿,不经意的又说:“沈晚月同志也在,一起送吧。”
冯国志一怔,眼神瞬间有欣慰涌出来。
“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医院。
“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走,我不想回去了,呜呜呜......”
席巧云头疼的看着嚎啕大哭的陈文星,叹了口气。
“文星啊,你都马上要上小学了,不能再这么哭了,坚强一点可以吗?”
“呜呜呜呜我很坚强,我就是想跟凯凯一起玩,呜呜呜……
漂亮白净的小男孩此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皱皱巴巴,像个可怜的泥娃娃。
沈琪琪一把拍到旁边低着头专心玩木棍的沈天凯:“你瞧瞧,都是你惹得。”
沈天凯跟哭成泪人的陈文星完全是两种反应。
知道要分开,沈天凯说了句再见,就没心没肺的转头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他听姐姐这么说,才抬头,“唉,没办法,谁让我还是太成熟了。”
沈晚月:“......”
看着自己‘成熟”的儿子,沈晚月无奈拉着他推到了陈文星身边。
陈文星已经抱着医院的床哭了五分钟了,一心想留下来跟沈天凯玩。
“文星,你看天凯都不哭,知道为什么吗?”沈晚月问道。
“因为我成熟......诶哟,妈妈你别捂住我嗷嗷嗷??”
沈晚月一把扣住儿子的嘴,温柔的看着陈文星。
陈文星终于不哭了,包着嘴,左右看看,“为、为什么?”
“因为天凯知道,以后你们还有机会在一起玩,虽然现在要分开,但是他已经在期待下次见面了,这样想的话,心里就会很开心了。”
陈文星听得一愣,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是诧异跟希望,“好像…….……是这么回事儿诶。”
沈晚月认真点头:“当然啦,你还这么小,以后肯定有大把的时间来跟喜欢的朋友一起玩,不用在意这偶尔的分别时光。”
“可是……”陈文星眼泪噼里啪啦的又开始掉:“我没有喜欢的朋友,学校里的小朋友我都不敢跟他们说话,没人跟我玩,我只能跟哥哥一起玩,哥哥又喜欢凶我呜呜呜呜QAQ“
“你不跟他们说话,他们当然不知道怎么跟你玩呀。”
沈晚月松开了自己放在儿子嘴上的手,拍拍儿子小脑瓜:“你瞧天凯,他就是主动跟你说话,然后你们才能一起玩的,你下次自己试试看。”
“可是.......我不敢,我胆子小,姨姨,要不你让天凯去我家可以吗?我家里很大很大,可以住好几个天凯。”
沈晚月:“......不可以。”
沈
天凯也立即警惕的看着陈文星,迅速的躲在妈妈身后。
他只是想找个朋友,可朋友竟然是打他这个人的主意。
这万万不可!他万万不能离开妈妈!
沈晚月想了想,故意端详着文星:“可是姨姨觉得你胆子并不小。”
“真、真的吗?可大家都这么说,爸爸也这么说。”
“那是他们没有看到昨天的你呀。”沈晚月将天凯从身后扯出来。
“你瞧,昨天天凯那么凶巴巴的,你还是勇敢的跟他说了话,后来甚至还愿意跟他成为朋友,你很勇敢的!“
“所以,以后你再想交朋友,可以勇敢的开口,就像对天凯这样。”
陈文星听得瞪大了眼睛。
虽然他还是不觉得自己勇敢,可是.......他觉得姨姨说的好有道理啊!
姨姨真温柔,又温柔又聪明又漂亮。
“姨姨,那你可以去我家吗?”
沈晚月:“......”
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收集爱好,碰见谁都要收集到家里去。
“不可以!”沈天凯立刻转身抱住了晚月,警惕加深:“妈妈是我的!只能跟我回家!“
可恶,我拿你当朋友,你打我主意就算了,还要打妈妈主意!
沈晚月哭笑不得,“你如果说的是做客,那以后有机会了,我可以带天凯去找你玩。”
陈文星摇摇头,“不是做客,是一起住,唔......”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扣扣手指头,“我家里缺个妈妈的。”
“啊啊啊啊??”
沈晚月还没说什么,沈天凯整个思都炸了。
“妈妈是我的,你不能缺妈妈!”沈天凯死死抱住了沈晚月的胳膊,想破了头想出来一个绝顶聪明的好主意??
“你,你要是实在缺,我把我小叔送给你吧!”
思十分的大义凛然,豪迈的伸手指了指沈立民。
沈立民:“......”十分感动,但表示婉拒!
反倒是陈文星还相信的看过去,“可,可以吗?“
“不可以!”沈立民抱着胳膊走过来,一把将大方送小叔的思拎起来。
沈立民哼了一声:“你小子,真是出息了现在!刚才还小叔最厉害,现在就把小叔送人,不如你小叔我现在就直接把你给送人去!”
“QAQ
QAQ
这下好了,两个孩子都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最后,沈晚月将沈天凯解救了出来,带着他跟陈文约了以后初见了就见面一起玩,陈文星这才眼泪汪汪的点了头答应出院。
眼瞧也到十点了,席巧云收拾东西,一边跟沈晚月闲聊。
“晚月,你瞧,连文星都这么喜欢你。“
小王添柴加火:“是啊,沈同志你不知道,以前我每次见文星小少爷,他都哭唧唧的躲在旁边谁都不搭理,这孩子跟你这麽亲,肯定可以相处到一起。”
沈建国皱皱眉,打断了他们:“同志,等会儿办理出院手续需要人,我帮你们把绷带纱布跟换的药送下去吧。”
席巧云客气道:“有小王同志在呢,让他送就行。”
“你去办手续也不能带着孩子,他把孩子抱下去,我正好也要下楼一趟,顺带手的事儿。”
“诶哟说的也是,那就麻烦你了同志。”
很快,隔壁床空了下来。
在外面等着的刘丰收听见动静不住的探头。
这轮椅坐着实在是难受,他腰酸腿疼,困还睡不着,跟屁股上长刺一样心里膈应。
“别看了,老实等人家出来,没听见人家说话吗,这回是让你惹着真佛了。””冯娟斜着眼看自家男人,眼神里带着鄙夷。
屋里的对话他们听了个七七八八,自然知道原来那床上是陈厂长家的小儿子。
再看小王对沈晚月的态度,也大概猜出来这就是昨天的救人英雄。
刘丰收脸色有些发白,设置有些惊慌,“我不是不老实,我是想看看有没有咱们能帮上忙的地方,唉,谁知道这是陈厂长的儿子啊!”
“要是刚才知道,我还要什么床位,我把自己当床给他躺了都行。”
冯娟:“你上赶着人家还看不上你呢,现在说后悔有啥用。”
“唉,等会儿进去记得客气一点,不过小孩子应该不会告状吧……………
“出来了出来了。”
席巧云路过门口,瞥了一眼刘丰收。
刘丰收陪着笑,主动开口:“我媳妇儿也闲着,要是你们需要帮忙,让她去也行。”
“不用了,你还是好好住院吧同志。”席巧云哼了一声,转身去办手续了。
小王跟在后面,也被刘丰收拦住了。
“王小海同志,那什么,我刚才不知道这是咱厂长的儿子,好像把人给惹不高兴了,等会儿你帮我说说好话,我是真不知道,要是知道我肯定不跟他们争床位。”
王小海虽然不知道事情经过,但听了也大概能。
他甩开刘丰收的手,“就算跟厂长没关系,跟孩子争床位也有些没素质,刘丰收同志你素质实在有待改进,不然我都觉得你丢炼钢厂的人。”
“我,我会改的………………”
眼瞧都走了,刘丰收气的握了握拳头,无能狂怒一下后,转头老老实实的让冯娟推自己进屋。
“真不好意思啊同志。”
还没坐到床上,刘丰收已经眯着眼睛笑着看向沈晚月:“刚才那都是误会,是误会呀,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成想你就是昨天的救人英雄,真是太了不起了,你这样的同志才是我学习的榜样!”
沈晚月余光看过去:“嗯,你知道就行,好好学着吧。”
刘丰收愣了愣,讪笑点头,“......是是是,我一定努力跟上同志你的进步道路,一定好好学!习!争取早日跟同志你一样这么舍己为人。”
“学得好了记得来交学费。”沈立民嘴最不饶人,瞥过去凉凉的开口,“不过有的小人就算是把课本放脸上该倒数第一还是倒数第一,唉,可怜哟~”
“你!你少含沙射影的,我又不是跟你学,更没跟你说话!”
刘丰收咬咬牙,目光落在沈晚月漂亮的脸蛋上,琢磨了一下,又问:“同志啊,你看起来这么年轻,竟然都有两个孩子了。”
冯娟皱起眉,啐了一口,往床边一坐,挡住了丈夫的目光,斜着眼看着沈晚月:“是啊,就是怎么不见孩子的爹呢,同志你都住院了,他也没来看看你?不会是.......家里男人都管不住吧。”
“嘭”的一声,沈立民拍了桌子,危险的盯着冯娟。
知道弟弟冲动,沈晚月抢先看了过去,“我的事儿你管不着,但我知道你男人倒是能管得住你,怎么,是不是早上的酱菜包子没吃饱才这么多话的,要不下一顿饭我吃剩下也送给你?”
冯娟脸上难看起来,想要反驳,却因为这话先想到了自家男人。
“你个不争气的玩意儿,一天天的钱拿回来没几块,还要求我这个那个的!中午我要吃肉包子!”
刘丰收:“……………中午哪儿有肉包子?”
“那我要吃榨菜肉丝面!”
榨菜肉丝面啊,那得六毛五一碗哩,医院里东西又贵……………
刘丰收恼了:“你就知道吃!好吃懒做的败家娘们,你嫌我没本事,自己挣钱去啊!你有本事,你去炼钢厂上班去,我看要不要你!”
“要不是你老娘死的早,我生了孩子,没人给我看,你以为我想把工作给辞了?王八蛋刘丰收,你现在说这个,过河拆桥还倒打一耙,你自己在医院吧!我带孩子回娘家去了!”
刘丰收脚上确实扭伤了不好走,真把冯娟气走了,连个打饭的人都没有。
“别走别走,娟儿,你看我这不是着急了吗,行了算我的问题,中午咱就吃榨菜肉丝面,咱俩都吃。
冯娟本来就是做个样子,听男人妥协,也就哼了一声坐了回来。
坐回来了,还不忘暗地里得意洋洋看了眼沈晚月,“这男人啊,就得调教,才知道心疼人。”
看了一出好戏的沈晚月压着满脑袋的黑线跟无语,躺了下去。
“花个几毛钱都得吵一架才能争取上,老天奶啊,有些人还是吃点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