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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白天这桩大事故,不少人都在今夜难以入睡,其中就有孙燕。
“气死我了,是当我好欺负是吧!!“
孙家。
孙铁柱跟孙父孙母都来了,大着肚子的顾清华哄完孩子睡觉,连忙出来张罗着他们嗑瓜子,又端着盘子去厨房给一家人切了西瓜,这才坐下来。
“燕子你别恼了,当时确实咱们说好了的,也不怪席巧云,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回头我再联系人给你找好的。”
孙母瞥了眼顺清华,凉凉的开口:“要我说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找那个席巧云,媒人多了去了,那组织部的人都是关系户,要是没有硬关系,谁给你介绍好的对象。”
“我也是好心,想着都找找。”
顾清华早就猜到要是办不好小姑子的亲事,自己肯定里外不是人,如今到了这一步,也只能无奈认了。
没办法,顾清华觉得当媳妇儿就是这样,得忍得了委屈,不然怎么经营好一个家庭。
顾清华心里委屈归委屈,这会儿又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也多亏了自己懂事明事理,不然换个人肯定受不了跟孙铁柱吵一架。
孙铁柱坐在旁边看报纸,不怎么在意妹妹白等一下午的问题,反倒是头也没抬,很有兴趣的问:“那个姓陈的到底打听出来没有,真的是陈勋庭陈厂长?“
顾清华连忙说:“我下午问我弟了,清树的纺织厂就在炼钢厂旁边,他说陈厂长昨天就出差了,中午厂区那边出了点事故,他下午刚到沪市,就赶着去处理问题了,人家陈厂长行程这么紧,肯定不可能去相亲。
孙铁柱听完也赞同:“说的也是,估计真就是凑巧重姓了而已,对了,人家不都说那个陈厂长有个死了的前妻,你弟没打听点什么八卦?”
顾清华:“他整天也在厂里忙前忙后的,也不是很了解,不过都说陈厂长那俩孩子是突然冒出来的,我看啊,也说不定是私生子,见不得台面那种。”
“你弟既然这么忙,下午你俩怎么见的面?”孙铁柱手里的报纸被放下,他打量着妻子,有些好奇。
顾清树是专门抽了时间过来问沈晚的情况的,想着催自己赶紧去找沈晚月要断绝关系的保证书,可顾清华没打通招待所的电话,也就没问成沈晚月相亲结果到底怎么样。
“咳咳,我......”
“他弟下午来家了。”旁边的孙燕忽然插嘴。
顾清华想好的借口没说出来,只能点了点头,“嗯,我?有半个月没见面了,他专门找我说说话,顺便还给咱孩子带了点糕点。”
孙燕翻了个白眼,“两包花生糖也叫糕点?嫂子,你弟都是傍上厂长闺女了,咋还这么穷酸啊。”
孙母撇撇嘴,“别又是来打秋风的就行。”
“哪能啊。”顺清华陪着笑,连忙解释:“他这来的匆忙,所以才就只带了花生糖,现在他工资一个月也能拿五十多块钱,肯定不会来咱家打秋风。”
“五十啊。”孙燕算了算,“那这厂长闺女的招牌也不响啊,咋还没给他职位抬一抬?”
......我弟说厂长还是想多让他锻炼锻炼,虽然现在只是个主任,以后肯定会往上升的。”
“啧,看来这上门女婿也不好做。”
孙燕话说的越来越难听,孙铁柱也有些听不下去,给妹子使了个眼色。
毕竟人家要的是厂长家独生女,虽然上门女婿有些难听,但保不准熬过到以后,就能当上厂长了,那也不算亏,冲着这个,也不能把顾家得罪的太过分了。
一直没发话的孙父清了清嗓子,准备起身走人,“清华啊,等会儿给燕子拿五十块钱,这段时间又在相亲,没点体面衣服可不行,拿完我们就走了,你们也好休息。”
顾清华脸色猛地有些发白。
“这………………爸,五十块钱有点多吧,我们这家里也有孩子要照顾呢,小姑子的事儿,总不能总找我们拿钱不是。”
孙母有些不高兴:“燕子才刚上班没多久,手里没钱买衣服,你们当当嫂子的怎么这么抠门。”
“可上个月不是才给了三十块,这都抵得上外面底层工人的一个月工资了,说起来小姑子一个月也有三十多的工资,怎么连衣服钱都没省下来,是不是平日里节省点……………
“让你拿你就拿呗,嫂子,我还没算你这次让我白跑两趟的事儿呢,就说下午在茶楼,那两壶茶都是我出的钱,这钱算我的精神损失费,马上秋天了,我再去相亲,不得再买一件呢绒衣啊!”
“就是。”孙母帮腔:“你又不工作,钱都是我们家铁柱在挣,让你保管就够意思了,怎么这么多事儿。”
孙铁柱最听父母的话,也最终自己这个妹妹,打着圆场招呼顺清华去拿钱。
顾清华无奈,忍着委屈进了屋。
可是进去以后呢?
上次借给弟弟了一千块钱,家里找共就剩下了一百多,本来这个月就花销有些大了,这再一给小姑子钱,转眼开学孩子的学费都交不上。
但是不拿又不行。
不拿,孙铁柱就知道家里的钱没了的事儿。
她当初之所以嫁给孙铁柱,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而且她看上孙铁柱除了他工作好,还因为他脾气是个好拿捏的,在家的时候听父母的话,结婚前亲口保证了婚后听媳妇儿的话,钱也一直交给自己保管。
一开始娘家有事儿,顾清华拿钱过去孙铁柱也没说什么,可次数多了,男人就开始抱怨,有些不高兴。
这次借钱,如果孙铁柱知道,可能都不会再让自己管钱了。
顾清华咬了咬牙,最终硬着头皮开始数钱。
等有空了,得赶紧催顾清树还钱……………
可顾清华数着数着才发现,手里的钱竟然已经数到了最后一张。
还差六块八毛钱。
顾清华脑子里嗡‘了一声,心慌起来。
她差点忘了,昨天孙铁柱说过几天出差,找她要了三十块钱拿着应急用。
这样一算,家里的钱根本不够五十了!
半天过去,顾清华才从屋里出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燕子,要不你先拿四十去用,这马上开学了,孩子还得交学费,我得多留点应急。”
孙燕撅起嘴,“真抠门。”
说归说,她还是把钱接了过来。
孙铁柱看妻子这样,一开始也只当她是仔细家里的钱,可又一看,妻子好像紧张兮兮的,这才察觉出不对劲儿来。
孙铁柱:“清华,我记得上个月人家找我办工作证明的事儿,刚拿回家里了些钱,也不差十块钱了,你拿了给燕子吧。”
顾清华脸色更加苍白,紧张的额头都出了汗:“这......柱子,燕子现在也不小了,该学会勤俭持家的道理了,我看也不能太惯着,这以后成家了去婆家也会被说的。”
孙燕将钱塞进了包里:“抠门不想给就直说,哪儿这么多废话,我懒得听,我走了。”
孙母倒是跟儿子想到一块儿去了,狐疑的打量着顾清华,“我儿子的钱一直都是给你管,我也没提过什么意见,怎么需要你拿钱的时候,这么犹犹豫豫的,你不会是偷偷把钱都拿去花了吧?”
“啥?你把钱花了还说我?”孙燕抬起腰:“嫂子,到底真的假的,你真把钱花完了才不给我?”
眼瞧着?清华脸色越来越差,孙铁柱坐不住了。
“清华,到底是不想给燕子还是真的花了?”
顾清华低着头,过了会儿,才哼哼唧唧的开了口:“我......前几天我娘家有事儿,就拿了一部分给他们,但,但这是借的,我让他们写了欠条,是会还的。”
孙铁柱脸色涨红站了起来:“借了多少?”
“一、一千......”
“一千?!”孙母嚎了一嗓子,人差点没昏死过去,“顾清华,你有没有脑子,这么大金额的钱,说借就借了?“
孙燕在旁边看热闹:“借给你娘家人不如借给我呢,当初我要有一千块钱,疏通一下人脉,说不定我都能去当系主任了。”
“很快就会还了!”顾清华慌忙补充,“他们拿去应急的,真的,铁柱,你也知道,之前几次用钱,也很快就还了。“
孙铁柱圆润的脸此刻气得快成黑皮河豚了,”顾清华!之前那几次都是一两百,我已经说了不要总是借钱给他们,养成习惯了,以后有什么事儿肯定还来找我们,结果这才不到俩月,你就给忘了!而且,而且这次竟然还想瞒着我借出去一千块
钱!”
“一千块啊,哥,你一个月工资得攒一年多哩。”孙燕在旁边添柴。
孙铁柱气的说话时脸上的肉都在发抖,“顾清华!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想着你有了孩子后辞了工作在家辛苦,把工资就都给你保管了,结果你就是这么保管我的钱的?!“
他吵嚷的声音太大,顾清华被吓到了,想了想连忙扶住自己五个月的肚子坐下来。
“铁柱,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顾清华眼圈红着柔声说着看向丈夫:“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他们应急用的,肯定很快就还回来,你别这么大声音,吓着我就算了,我肚子还有孩子呢。”
“你!”
孙铁柱气的想骂又被顾忌着什么。
孙母哼了一声,“少在我面前要这种把戏,你这往外借钱,连个招呼都跟铁柱打一声,你爸铁柱当什么?冤大头?“
“现在,你现在给你弟弟打电话,让他三天之内把钱给还上,不然咱俩......”
孙铁柱看看顾清华的肚子,咬了咬牙,“不然你就给我滚回娘家住去,你不是跟娘家亲,那你回去吧,别跟我过了!”
“铁柱!”
“你要是不打,今天就?蛋!”
顾清华见哭都没用,叹了口气,只能撑着身子去街道的电话亭。
电话过了许久才拨通,她把情况跟顾清树说了以后,顾清树也沉默了。
钱,往哪儿再找钱去?
眼瞧着姐的婚姻都要破裂了,顾清树只能说自己再想办法,这才把电话给挂了。
顾清树说完回到家,孟婉还没睡觉。
“回来了,谁找你?”
“我姐。”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这么晚了还专门打过来。”
“......“
不能说缺钱,前几天他才刚找孟婉要过钱。
这可如何是好。
“诶对了,你今天跟我说你那个表妹去相亲,成了吗?”孟婉合上手里的书,好奇的问。
孟婉手腕上的金镯子在灯光下黄澄澄的,顺清树被晃了一下眼睛,摇了摇头:“我姐说没联系上她。”
说到这里,顾清树想起了白天大姐的话。
陈勋庭会跟沈晚月相亲?
怎么可能呢!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种连自己岳父都要惧怕他三分的人,恐怕连沈晚月自己都做不来这种白日梦。
“我姐今天白天跟我说,我表妹找的那个相亲对象可能是陈勋庭陈厂长,给我笑死了。”
顾清树当成是笑话跟孟婉谈起来,“她一个乡下来的,还带着两个拖油瓶,怎么可能呢。”
孟婉抿抿嘴:“那表妹也听不统一的,不过......这相亲对象说是陈厂长确实不可能,我从我爸哪儿听说,陈厂长是个脾气很大的人,而且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平日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应该不会结婚了。”
顺清树:“所以我说很搞笑,陈厂长那可是大人物,怎么可能会跟她相亲,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不过说起来,陈厂长好像也有两个孩子。”
“嗯,是有。”孟婉是在金桥区长大的,对陈家的事儿了解比较多一些,
孟婉回忆着道:“我爸说,他那两个孩子是去年还是前年突然冒出来的,谁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反正挺神秘的,他们家还有个当军长的老爷子,他们自己不说,谁也不敢去乱问乱打听。”
顾清树好奇起来:“我还以为是外面传闻那样,是他前妻留下来的。”
“怎么可能啊,陈勋庭就没结过婚,我爸跟陈家老爷子以前认识,要是结婚,肯定会请我爸过去。”
“万一是没办婚礼呢?顺清树忽然眼睛一亮,怪笑道:“也可能,是外面的私生子。”
孟婉清秀的远山眉蹙在一起,有些介意:“别这么说两个孩子,说不定是陈家好心收养的。”
顾清树仍旧怪笑着:“要是收养为什么藏着掖着不说,我看啊,就是私生子,还是见不得人的那种,说不定亲生母亲来历不好呢。”
孟婉抿抿嘴,眉头紧皱:“可能是出于保护孩子的想法吧。
“你啊,就是太天真了。”
似乎是察觉到孟婉的情绪不好,顺清树转而又笑道:“天真的可爱,我就喜欢你的可爱。”
孟婉闻言,脸就红了,刚才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被赶走,终于笑了出来。
她耳边的银色耳钉,也在发丝间隐隐绰绰的显露出来。
“你就会油嘴滑舌逗我开心。”
“我说的是事实呀,我的婉婉简直就是沪市最漂亮的女人!”
孟婉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故意不去看丈夫。
也因此,没看见丈夫夸她的时候,目光看向的不是她的脸,而是梳妆台前,那装着首饰的小匣子。
夜色朦胧。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金桥街道彩灯巷子。
陈老爷子老两口从医院回来,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让小王先先去了一趟陈宏伟家。
“小王,辛苦你再跑一趟,把家里的陈文杰跟周姨都先接到我们房子里。”
“诶,奶奶您客气了,我这就去。”
陈老夫人仍旧继续叮嘱:“让他们带着东西,这段时间文星不回家,勋庭估计也得忙厂里的事儿回不去,跟他说在我那儿住一段,我来照顾他些日子。”
“知道了,我把他送过去以后再过来接您。”
目送小王离开,陈老爷子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夜深了,陈宏伟却并没有睡,他灯都没开,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的餐桌前,面前摆着一碗已经放坨的葱油面,陈宏伟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老夫人把灯打开后,陈宏伟这才回神。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陈铁军瞪了一眼陈宏伟:“你还好意思问,那小兔崽子呢?”
陈宏伟叹了口气,“今天闹这一通,回来我训他了两句他又哭了好一会儿,饭也没吃就睡了。”
“罚了没?”
陈铁军说话向来长驱直入,语气又冷又硬,要是孩子在旁边,恐怕当场就得吓哭。
这架势,陈宏伟最是熟悉,小时候他们兄弟三个就是在父亲这样的训斥下长大的,哦,还要多一个孙子辈的陈勋庭。
陈勋庭这孩子小时候吃得苦,可能比他们兄弟三个还要多。
“在医院被胜利扇了两巴掌,回来后我本来想罚他手板,但是看他哭的都快没劲儿了,就想着还是等明天了再说。”
陈铁军?了眼自己这个儿子:“我就知道你下不去手。”
陈宏伟连忙解释:“陈松柏这次犯这么大的错,我肯定不会饶了他,可这毕竟是自家孩子,今天他刚经历过生死,我怕他心理承受不住,所以想着改天,爸,我还是有原则的,不会随便了事。”
“原则?哼,你想怎么处理?”
“家法。”
“我的家法,还是你的家法?”
陈宏伟:“......”
他的家法说来了就是打手板,陈松柏这些年手心没少被打,他性子焦躁又顽皮,有一次手心都打出血来了。
结果就是,第二天陈松柏就把状告到了林坝上,老二媳妇儿电话里哭着说她不容易,不能亲自养孩子,希望他们老两口别对孩子那么狠。
可要是老二媳妇儿见识过陈老爷子的家法,恐怕别说哭了,当场昏过去都有可能。
“当然......当然是我的。”陈宏伟犹豫着小心开口。
“老子就知道你就这点出息了!”
陈铁军怒目瞪过去,压力之下,陈宏伟险些呼吸不上来,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陈铁军十六岁参军,戎马一生,家里孩子犯了错,比对待被俘虏的敌人都狠。
想当年陈勋庭的父亲大哥陈先进因为没完成父亲设置下的体测训练,被罚跪红砖头跪了一天一夜,白天不给吃饭还拿皮带抽了五十下,放到现在,那都得安插个什么虐待儿童的罪名。
可陈铁军并不觉得自己的处置有任何问题,他有自己的惩罚标准,而且他的脾气,就连成年的陈勋庭打的下去,要是陈松柏放到他手里,可能半条命都没了。
“爸,我也是没办法,按您的标准来,这孩子得没命。”
“你没命了吗?”
陈铁军脾气又上了头,“我看你们哥儿不都好好地活到现在?况且他犯的错误可不是你们小时候那么简单,这可是关乎了三条人命,人家司机被连累受了无妄之灾,还有那车货,勋庭那边又得自搭进去多少人情多少精力,还有那炼钢厂的工
.......“
陈铁军越说越气,手里的拐杖直接敲到了桌子上。
啪‘的一声,茶杯倒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诶哟。”陈老夫人皱着眉,“陈铁军,你还当自己是年轻的时候?都马上八十岁的人了,能不能别动这么大的气,该怎么罚,你就好好说,别动不动的就挥你那根破拐杖。”
“爸,您消消气。”陈宏伟也劝:“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炼钢厂还有沈同志跟货车司机,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陈铁军喝了口陈老夫人递过来的茶,喘着粗气:“我告诉你陈宏伟,你这孙子,要是这次还不好好惩治,下次还有你罪受!”
“爸我也生气,我当时就恨不得打他一顿,可......可不能按您的家规办,现在的孩子跟我们那个年代不一样了,在您手里过不了一遭。”
“怎么?你现在对我有意见了,你们三个当初不都是这么过来的,还有勋庭,不照样当厂长,比你们几个都有出息!”
“......那大哥呢?“
陈宏伟为了保住孙子,不惜冒着自己被打的风险,咬着牙继续说:“大哥当年消失,难道就没有您逼迫他的原因,现在大哥是生是死咱们都不知道,您难道没有后悔过?”
闻言,陈铁军当即不说话了,刚才晶亮的眼神一瞬间浑浊下来。
陈老夫人也皱了皱眉,瞪了一眼陈宏伟。
陈家老大陈先进是个不能提的禁区。
陈家三兄弟,小时候拨打最多的,就是陈先进,身为老大,陈铁军对他要求本就严格,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将来也参军做一名军人。
但棍棒底下长大的陈先进却选择了读书,为此,不惜跟陈铁军翻了脸,孤身离开了沪市。
二十多年前,他跟陈勋庭的母亲结婚剩下了孩子,而勋庭三岁之后,陈先进消失了。
所谓消失,就是查无此人。
陈铁军后来动用了一切关系,结果都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你有种了,陈宏伟,敢跟我这么说话。”陈铁军拄着拐站了起来。
陈宏伟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爸,松柏我一定教育,但不能您来。”
“好好好。”陈铁军敲了敲拐棍:“你这孙子,原本也不该我来替你管教,发生了什么事,也轮不到我来操心,以后,你的事儿,我绝不多管。”
“......谢谢爸。”
陈铁军哼了一声起身出了门。
陈老夫人在旁边接连叹气,“你说你,非要也跟他这么僵,你好好劝劝,我在旁边再说合说合不就过去了,非得把你大哥也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