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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分两路,阿四护住另一辆马车,是萧沅的吩咐。
还有白若梅带了她剩余的手下在旁边相助,不至于处于劣势。
奈何对面人越涌越多,尽缠在阿四身前,一波接一波,灭不干净。
少说有百余人冲进了她们休憩的山谷内,把她们全给打散了。
山谷除了厮杀声与刀具破肉闷响,还有男逃散的呼喊与婴儿啼哭回荡,血流了遍地。
双拳难敌四手,阿四实在头疼,不知萧沅那边解决得如何,可否折回相助。
思虑间隙,突闻身后几声马嘶,以为腹背受敌,却见一杆缨枪利落挑开攻向她面部的贼匪。
阿四趁机一个后翻,脱开身去,与马上玄甲将军对望一眼,以示感激。
那人未曾理会,收枪俯身领小队直冲战场,马蹄飞扬荡开阵眼,冲乱了方阵。
铁甲红枪,翩若游龙,一夫当关之势。
匪贼见到来人,不仅未曾退却,反扑得更加凶猛。
响亮的哨笛自草丛深处里传出,敢死队的钢刀源源不断冒出了头,全以她为中心攻了上去。
不想,刚刚那群人还保留了实力。
难道,一开始就是冲着这将军而来。
阿四眯眼,喘息之余随手扯过一个冲杀向她的,打落她手中钢刀,拎着后领一扯,赫然是苍耳军的印记。
那刚才那位,该是北府铁骑韩兆理。
未曾犹豫,阿四飞身跳上匹拉车大马,砍去余赘,冲进杀圈。
有人相帮解围,虽不清楚其中细节,萧沅不会放过这种时机。
她这边接近山谷缘,虽是首要匪贼入侵的受害点,但最好突围。
特别是此时,对方全部之力攻在有援军的中部。
解决完仅剩几人,萧沅回头看了眼,两相厮打中的人群挡住她的视线,马儿嘶鸣,浴血奋战。
只能看见有想往她这边跑的同伴被杀在半路的,也有浑身血迹将将逃了出来,根本看不清具体的情况。
脚步调转之际,一个男人血手死死抓住她的袍,耗尽最后一丝力将护在怀里的婴孩递上。
“救,救救她。”
萧沅认出,是刚才斗匪身死在她面前一个茶叶商的夫郎。
傍晚她们还围坐在一处,说要带夫郎和刚出世的孩子去见见京都繁华。
不过几个时辰,孩子成了孤儿。
萧沅挡在身后的马车里,挤满了黎家的主子与仆人,害怕得叠在一处,哪还分得清楚。
门一打开,尽是颤抖的呼号。
看清楚是萧沅,才放了半颗心下来。
萧沅不耐开口:“谁会驾马车。”
沈则到底还有点主君的架子,赶紧道:“刘三宝,你妻主不是在农庄养过马?”
这时候坐外边儿危险,更何况还要操纵马车,刘三宝自是不愿的,他捂着头咋呼:“我不会,你让潘贵去!”
潘贵也急了,若他真会,也就罢了,早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他连马都不敢碰,如何驾马。
几个男人不顾时宜吵嚷起来。
长刀劈开木头的脆响??
刀刃横立在眼前。
满身是血的女人宛若地狱修罗,婴儿在她手中啼哭。
“闭嘴。”
阴狠带着杀意的眼神吓了沈则一跳,眼一翻差点又要昏过去。
吵闹的刘三宝早已被刀劈晕在他脚边。
黎霁怀向沈则身边缩了缩,剩余两三个男仆再不敢说话。
门被砰地带起。
当机立断,萧沅将早已气绝的车夫尸体从马车踢了下去,取而代之,扬鞭绝尘而去。
有侥幸逃出的也紧紧跟着她,往北逃去。
一去十里,狂奔不止,也再顾不得身后。
为今之计,只有现护一批人逃出去,再做打算。
阿四、白若梅,还有她其余几个手下,个个都是好手,该是能护住。
萧沅一路只觉得心中室闷,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折腾了半夜,是个人都累。
没有人燃火,但面前人影匆匆,相互扶持包扎,取来剩余的水和干粮解渴充饥。
婴儿的啼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萧沅也闭眼歇了一刻,手上的长刀用染血布条绑在手上,无人敢过来亲近。
听到动静,她提刀站起来,大步匆匆走到刚死里逃生的白若梅一行人面前,目光微觑,莫名焦躁起来,质问道:“黎清欢呢?”
白若梅大口喘着气,脸上均是溅射的血珠流痕,她微愣住,张了张口。
回身左右找了一圈,确实没找到黎二公子的踪影。
闻辞和喜鹊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刚才三人牵着手,可后来场面太过混乱,只知道跑,根本自顾不暇。
喜鹊此刻捂着小腹,累得瘫软在地,想到消失的公子霍然哇哇大哭起来。
“主子...”白若梅满脸难以交代的为难。
还没来得及开口,电光火石间,闻辞手里被塞了个抽泣的婴儿。
转头就见萧沅已夺过一匹快马折返回去,满眼飞尘。
白若梅跟上追了两步,又掉头回来。
此地也并非绝对安全之地,萧沅手下几个得力的除了她非死即伤,她得留下安顿伤员和男眷。
待后来阿四同韩兆?一齐脱逃,听闻黎清欢在混乱中丢了的消息,也是仰天大呼罪过。
这次是她疏忽大意,怎么着也欠了她小贵人一条命。
刚想回去找人,却被韩兆?扯住。
“你现在回去也于事无补。
阿四挣脱开她的手:“至少帮着接应一下。
韩兆理颇为强势道:“对方今日惨败,必会回击报复。她们回不回得来还是一说,你一去更是打草惊蛇,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话虽凉薄,言之有理,凭萧的本事,人多反而容易坏事。
苍耳军和北府铁骑两队兵马分别镇守崤岭的东南和东北方向,不和传闻已久,想不到竟如此明目张胆狠下杀手。
刚才她们休憩的山谷可能是个两不相干的界点,她们才会选择在那处行事。